庄子

超脱世俗不为物役的ldquo反异化

发布时间:2022/5/12 15:52:06   点击数:

庄子(约公元前年—约公元前年),名周,战国时期宋国蒙人,是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后被道教尊为“南华真人”。庄子哲学继承老子,对现实人生和社会有着深切的洞察和批判,批判异化后的礼乐文明对人性的桎梏,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理想化人格境界——真人,借由“心斋坐忘”的修养工夫,重返人性逍遥自然之境。

礼乐传统本是中华文明重要起源之一,但待其发展到晚周之时,已流为极其繁缛的外在形式而无任何内在意义可言”,“繁饰礼乐以淫人,久丧伪哀以谩亲”。也就是说,礼乐文明因繁文缛节而日渐脱离真实的生命,流于空洞的形式,正如庄子所言:“吾闻中国之君子,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庄子·田子方》)僵化、教条和庸俗的礼乐已经日益丧失了原初的生命活力,变成束缚人性的一道枷锁。

庄子哲学继承老子“道法自然”的观点,追求人性的自然与和谐,批判人性的异化。《庄子·马蹄》曰:“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之。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絷,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筴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意为马本来天性自足,然而治马者伯乐出现后,以人的意志和立场去改造马,使其合乎人的功用价值标准,结果马死过半。伯乐治马就是天性被扼杀的悲剧,改造的过程剥夺了自由,更是对创造才能的绞杀;代换为文明视角,文明的本旨是人的幸福和自由,是人的全面发展,然而,各种人为的过度制度规范和价值标准无形中却成为束缚人的“绳约规矩”,扼杀天性和创造潜能,从而背离了文明的初衷。这种异化无疑是令庄子感到忧虑的,也是我们今天仍待解决的问题。

在庄子看来,小人殉利、士人殉名、大夫殉家与圣人殉天下,本质上都是“以物易性”的行为。对性外之物的过分欲求,“以物为事”,正是人性的异化和分裂。为了名利与天下,丧性失真,堕落为物的奴隶和空洞的“形躯我”。《庄子·知北游》说:“今之人,内化而外不化。悲夫,世人直为物逆旅耳!”过度的追逐外物导致心性游移失真,心灵找不到安顿之所,如同游魂,庄子将这类人称为“倒置之民”。曹雪芹的《好了歌》无疑是对“物役”世相的最好刻画:“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功名富贵乃至“形躯我”最终不过是“荒冢一堆草没了”,都是经验世界中不断流转的外物而已,何必心系外物而不返真?庄子鄙薄名位,他甚至把惠施所居之梁国相位比作腐鼠,对楚威王聘相也是不屑一顾,“我宁游戏污渎之中以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鼹鼠饮河,不过满腹;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在庄子看来,真正应该宝贵的是人的生命,人应该全性葆真,“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体尽无穷,而游无朕。尽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庄子·应帝王》),“物物而不物于物”(《庄子·山木》),超越外物对生命的宰制,才能“乘物以游心”,“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

光是提出问题而不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好同志。在庄子看来,人之所以会“殉物”,根本在于社会急功近利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左传·襄公二十四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然而天下大乱,社会失序之后价值异化,法家等功利主义的思维方式大行其道。尚功用,任知能,不仅加剧社会的动荡和分裂,也异化人性,使人变得贪得无厌、趋炎附势。商鞅变法崇尚军功,吴起杀妻求官,纵横名辩之士,鼓唇摇舌,颠倒是非,都旨在“有用”。人变得急功近利,“蜗角触蛮”,为蝇头小利而争斗不已,眼界和心境如“蜩与学鸠”般局促狭隘,难有鲲鹏般的高维境界。对此,庄子提出减损的方法——“无用之用”,启发人们从“宇宙视角”去看待人事,以破除对功利名物的迷执。

总之,庄子以解构功利主义思维的方式,反对人类的“物化”并沦为“工具”,主张以“无用之用”来达到“逍遥”境界,最终臻于“齐物”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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