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名言 >> 国学书库连载41庄子集解齐物
戳蓝色字“国学易学”敬请 瞿鹊子问于长梧子曰:“吾闻诸夫子,长梧子,李云:“居长梧下,因以为名。”崔云:“名丘。”俞云:“瞿鹊,必七十子之后人。夫子,谓孔子。下文‘丘也何足以知之’,即孔子名。因瞿鹊述孔子之言而折之。崔说非也。下文‘丘也与汝皆梦也,予谓汝梦亦梦也’,予者,长梧子自谓。既云‘丘与汝皆梦’,又云‘予亦梦’,则安得即以丘为长梧子之名乎?” 补则阳篇有“长梧封人”,释文云:“长梧,地名。”长梧子,犹之南郭子綦以所居为号也。李说恐系望文生义。长梧开口便云“丘何足以知之”,以下,其自称则曰予,足知以丘称孔子。俞说是也。自此至“而以是相蕴”为一节,引瞿鹊、长梧问答之言,证明大言炎炎之义,并从反面申证“古之至人,其知有所至矣”一段。圣人不从事于务,郭云:“务自来而理自应,非从而事之也。” 补说文:“务,趣也。”
徐曰:“言趣赴此事也。”释诂:“务,彊也。”注:“事务以力勉彊。”此言圣人于事,不勉彊趣赴也。下四“不”字句,即申说此义。不就利,不违害,成云:“违,避也。”不喜求,不缘道,郭云:“独至。” 补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故不喜求也。无适焉,因是已,故不缘道也。无谓有谓,谓,言也。或问而不答,即是答也。 补知北游篇“圣人行不言之教”,又田子方篇“目击而道存”,均“无谓有谓”也。有谓无谓,有言而欲无言。 补上文“大辩不言”,又知北游篇:“狂屈曰:‘唉!予知之,将语若,中欲言而忘其欲言。’”均“有谓无谓”也。而游乎尘垢之外。夫子以为孟浪之言,向云:“孟浪,音漫澜,无所趋舍之谓。”宣云:“无畔岸貌。”李云:“犹较略也。”成云:“犹率略也。”按:率略即较略,谓言其大略。
正孟浪,崔云:“不精要之貌。”武按:不精要与妙道,反正相对。长梧子以此言为最精要,故曰“黄帝之所听荧也”。其于孔子,以为不精要,则曰“丘也何足以知之”。注中各解,与上下句意不切。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为奚若?”长梧子曰:“是黄帝之所听荧也,“黄”,元作“皇”,释文:“本又作黄。”卢文弨云:“黄、皇通用。今本作黄。”成云:“听荧,疑惑不明之貌。”而丘也何足以知之!且汝亦大早计,释文:“大音泰。”成云:“方闻此言,便谓妙道,无异下云云〔一〕也。” 正方闻其言,即以为行,且以为妙道之行,是太早计也。见卵而求时夜,崔云:“时夜,司夜,谓鸡。”正朱桂耀云:“淮南说山训:‘见弹而求鸮炙,见卵而求辰夜。’高注:‘鸡知将旦,鹤知夜半,见其卵,因望其夜鸣,故曰求辰夜也。’辰夜与时夜同。
诗东方未明:‘不能辰夜。’传:‘辰,时也。’”武按:朱说是也。“时夜”作“司夜”非。见弹而求鸮炙。司马云:“鸮,小鸠,可炙。毛诗草木疏云:‘大如班鸠,绿色,其肉甚美。’”成云:“即鹏鸟,贾谊所赋。”按:二句又见人间世篇。予尝为女妄言之,补有谓无谓也。女亦以妄听之。奚成云:“何如?” 正奚,疑问词,何也,不含“如”字义。如属上句,“奚”下应加“如”字或“若”字,上文“吾子以为奚若”句可证也。单“奚”字不成语,且上句亦无须附此疑词。成说非也。应属下句,直贯至“以隶相尊”。其意言奚为旁日月,挟宇宙,为合置涽,以隶相尊?此皆众人役役之所为,圣人则不如此,惟愚春而已。
各注家于“旁日月”至“相尊”各句,不知文系指数众人役役之心理与行为,误以为列举圣人之美德,故不能冠之以“奚”,“奚”字无可着落,只得勉附上句,遂致“奚”字以下文义扞格不通矣。旁日月,释文:“旁,薄葬反,司马云:‘依也。’”郭云:“以死生为昼夜之喻。” 正注非。上文至人“骑日月”,是超乎日月之上,而非旁也。在宥篇言大人云:“以游无端,出入无旁,与日无始。”彼“大人”,即此篇之“圣人”也。则圣人之不旁日月明矣,故上冠之以“奚”也。旁日月,则萦情生死,依恋岁月,此众人之役役也。此证“有始”。挟宇宙,尸子云:“天地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说文:“舟舆所极覆曰宙。”
成云:“挟,怀藏也。”郭云:“以万物为一体之譬。” 正注非。列御寇篇言小夫之知云:“迷惑于宇宙,形累不知太初。彼至人者,归精神乎无始,而甘冥乎无何有之乡。”怀挟宇宙,则不能无迷惑矣。宙,古今也,则非无始矣。又大宗师篇云:“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无则不挟也。宇,四方,则非无何有之乡,冥亦不挟也。且宇,空间也,宙,时间也,挟则不能时空双遣。彼之“至人”,此之“圣人”也。彼之“小夫”,此之“众人”也,故挟宇宙,亦众人之役役也。此证“有封”。为其吻合,吻,司马云“合也”。向音唇,云:“若两唇之相合也。”成云:“无分别貌。” 补此证“有是”。言有心以为吻合于己者,即上文所谓“劳神明为一”也。又即为是,而非因是也。置其滑湣,成云:“置,任也。滑,乱也。向本作汨。涽,闇也。” 正此证“有非”。置,徐锴曰“与罢同意”。置之,则去之也。滑,即上文“滑疑之耀”之滑。滑涽,向云“未定之貌”。
武按:此句言去其未定而不合于己者。夫道无为也,通于一也。圣人因是也,故不为其吻合,亦不置其滑涽。一为一置,是有是非,不能任其两行也,劳神明为一也。此亦众人之役役也。以隶相尊?成云:“隶,贱称,皂仆之类。”按:此贵贱一视。 正按语非。此谓众人以隶之贱相与自尊也。盖尊以贱而方显。隶何以贱?众人贱之也,众人何以贱隶?欲形己之尊也。此亦有封也。若圣人则不尔。秋水篇言大人云:“不贱门隶。”又云:“以道观之,何贵何贱?”即此圣人之愚春也。以上五者,皆众人之役役也。众人役役,补上文云“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结之云:“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此言旁、挟、为、置与相尊,即与物刃靡而行尽如驰也。上文浑言役役之由,此则分述役役之事,前后相应。庄文结构,往往如此。圣人愚春,春,徐徒奔反。
司马云:“浑沌不分察。”成云:“忘知废照,春然若愚。” 补天地篇:“若愚若昏,是谓玄德。”此愚春之说也。参万岁而一成纯。参糅万岁,千殊万异,浑然汨然,不以介怀,抱一而成精纯也。 补刻意篇云:“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即此一与纯之义也。不杂不变,故能骑日月,死生无变于己,即参万岁之义也。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释文:“蕴,积也。”按:言于万物无所不然,但以一是相蕴积。 补万物尽然,即上文“无物不然”也。莛与楹,厉与西施,恢□憰怪,道通为一,自无吻、涽、隶、我之分,故曰“万物尽然”也。以是相蕴,与上“因是也”同义。盖“因”字有仍袭连接之义,与蕴积之义近。此变“因”为“蕴”者,承上“参万岁”而言之也。即谓虽参万岁,而以一是相因袭累积也。
予恶乎知说生之非惑邪!说音悦。 补此段证上文“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并遥证“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之义。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丧,失也。弱龄失其故居,安于他土。丽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成云:“艾封人,艾地守封疆者。”晋国之始得之,涕泣沾襟;及其至于王所,崔云:“六国诸侯僭称王,因谓晋献公为王也。”与王同筐床,释文:“筐,本亦作匡,崔云:‘方也。’” 正下句言饮食之美,此句言寝处之安。筐训方,不当此义。淮南主术训:“匡床蒻席,非不宁也。”注:“匡,安也。”食刍豢,而后悔其泣也。又借喻。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
郭云:“蕲,求也。”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补此证上文“自彼则不见”之义。觉而后知其梦也。觉梦之异。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死为大觉,则生是大梦。 正注非,大觉,谓如下文之“大圣”,非谓死也。上文“死生无变于己”,谓视死生如一,而无所轻重也。漆园之旨,生则养生以尽年,死则委怀而任命。若如注说,是重视乎死,而有差别心,非视之如一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自谓知之。 补司马云:“窃窃,犹察察也。”此证上文“自知则知之”之义。君乎,牧乎,固哉!其孰真为君上之贵乎,孰真为牧圉之贱乎,可谓固陋哉!丘也,与女皆梦也;予谓女梦,亦梦也。是其言也,其名为吊诡。释文:“吊音的,至也。诡,异也。”苏舆云:“言众人闻此言,以为吊诡,遇大圣则知其解矣。” 补释文:“诡,九委反。”此应上“为女妄言之”。
正说文:“吊,问终也。”曲礼:“知生者吊。”郑注:“说者有吊辞。”即问终之辞,亦即吊死之辞也。庄子之道,视生死如梦,故谓梦之辞,亦可谓之吊。“是其言也”句,指“丘也”以下四句,即吊梦之辞也。丘、女皆梦,予谓女梦亦梦,可谓诡异非真,故吊梦谓之吊诡也。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解人难得,万世一遇,犹旦暮然。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若、而,皆汝也。 补此节仍就“言”字之义发挥,而结之以是不是,然不然。物论之能齐者在此。
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有是有非。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其黮闇。吾谁使正之?使我各执偏见,不能相知,则旁人亦因之不明,是受其黮闇也。我欲正之,将谁使乎?黮闇,不明之貌。 补黮,广韵“徒感切”。武按:“既使我与若辩矣”至此,重申上文“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之义。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且乎我矣,恶能正之?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同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同彼,我不信;同我,彼不服。别立是非,彼我皆疑,随人是非,更无定论,不能相知,更何待邪?极言辩之无益。 正注非。其误在不明“彼”字之义,以为指“若”字言,正语见下。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郭嵩焘云:“言随物而变,谓之化声。若,与也。
是与不是,然与不然,在人者也。待人之为是为然,而是之然之,与其无待于人而自是自然,一皆无与于其心,如下文所云也。” 正郭说非。其训若为与,亦非。上句“彼”字,指上文梦中之我也。若,如也。谓当辩论是非之局者,我与若也,局外则人也。我与若与人,既俱不知是非之真而正之,此外更无可相正者,其待正于梦中之彼乎?盖我与若,皆有梦中之我,乃觉时之彼也,即上文“自彼则不见”之“自彼”也,犹之庄子梦中之蝶也。庄子梦身化为蝶,谓之物化,则其梦中之言,可谓之声化,即此化声之义也。待梦中之化声以正是非,更属虚幻,故其相待,如其不相待也。乃极言是非无定,无可相正,故圣人和之,任其两行也。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成云:“天,自然也。倪,分也。曼衍,犹变化。因,任也。穷,尽也。和以自然之分,任其无极之化,尽天年之性命。”
按:此二十五字,在后“亦无辩”下,今从宣本移正。又寓言篇亦云:“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曼衍,所以穷年。” 补释文:“倪,徐音诣,李云‘分也’。崔云‘际也’。曼,徐音万,郭武半反。衍,徐以战反。司马云:‘曼衍,无极也。’”武按:此二十五字,宣本系从吕惠卿所移。 正韩愈南海庙碑:“干端坤倪。”是倪与端同义。寓言篇:“始卒若环,莫得其伦。”其义与淮南主术训之“运转无端”同,言天钧运转若环,莫得其始卒之端也。故寓言篇继之曰:“是谓天均。
天均者,天倪也。”与此处之“天倪”同。言世情恒分是非,以道言之,一出以和,而无是非之端,犹天均之运转无端,故曰“和之以天倪”也。回应上文“枢始得其环中”,及“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各句。曼衍,成云“变化”,司马云“无极”,实兼二义,谓变化于无极也。汉书晁错传云:“土山丘陵,曼衍相属。”注:“曼衍,犹联延也。”无极与联延,方与下句“穷年”义相应,并回应上文“以应无穷”句。何谓和之以天倪?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成云:“是非然否,出自妄情,以理推求,举体虚幻,所是则不是,所然则不然。
何以知其然邪?是若定是,是则异非;然若定然,然则异否。而今此谓之是,彼谓之非;彼之所然,此以为否。故知是非然否,理在不殊,彼我更对,妄为分别,故无辩也矣。”忘年忘义,成云:“年者生之所禀,既同于生死,所以忘年。义者裁于是非,既一于是非,所以忘义。”补忘年,即上文“参万岁而一成纯”也;忘义,即“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也。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成云:“振,畅。竟,穷。寓,寄也。”按:理畅于无穷,斯意寄于无穷,不须辩言也。瞿鹊、长梧三证。 正振,广韵“动也”。礼记曲礼:“入竟而问禁。”疏:“竟,疆首也。”武按:言是非转动于无穷之竟,圣人和之之心,亦寄寓于无穷之竟。忘年,以时间言;忘义,以名理言;振竟,以环境言。意分三层,义方赅备。〔一〕下“云”字,据王氏原刻补。罔两问景曰:郭云:“罔两,景外之微阴也。”释文:“景,本或作影,俗。” 补此段证明上文“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必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一段之义,以景与形喻彼我。“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成云:“独立志操。” 补成云:“曩,昔也。特,独也。”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影不能自立,须待形,形不能自主,又待真宰。
补证“必有真宰”句。吾待蛇蚹、蜩翼邪!言吾之待如之。释文:“蚹音附。司马云:‘蛇腹下龃龉,何以行者也。’”成云:“若使待翼而飞,待足而走,禽兽甚多,何独蛇蚹可譬?蚹,蛇蜕皮。翼,蜩甲也。蛇蜕旧皮,蜩新出甲,不知所以,莫辩所然,独化而生,盖无待也。是知形影之义,与蚹甲无异也。”按:言吾之所待,其蛇蚹邪,蜩翼邪?谓二物有一定之形,此尚不甚相合也。以上与寓言篇同,而繁简互异。
正释文:“蜩,徐音条。”唐韵:“蚹,蛇腹下横鳞可行者。”武按:成说非也。言吾之行止坐起,有待而然,而所待者,似蛇之行待于蚹,蜩之飞待于翼也,与寓言篇文略同而义异。彼言甲言蜕,其下接“似之而非也”句。此言蚹与翼,盖景与形附,犹蚹附于蛇,翼附于蜩,若蜕与甲,则脱离蛇蜩而不附,故曰“似之而非也”。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成云:“待与不待,然与不然,天机自张,莫知其宰。”罔两、景四证。 补证“而特不得其眹,而不知其所为使”。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成云:“栩栩,忻畅貌。” 补释文:“胡蝶,蛱蝶也。栩,徐况羽反,喜貌。崔本作翩。”武按:此节遥证上文“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数句,及“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二句,近证“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并反证“其形化,其心与之然”之义。自喻适志与!
李云:“喻,快也。”自快适其志。与音余。 正李说非。玉篇:“喻,晓也。”言适志惟自己知晓也。证上文“自知则知之”。不知周也。补证上文“自彼则不见”也。盖就觉时言,蝶者周之彼也;就梦时言,周者蝶之彼也,即所谓“自彼”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成云:“蘧蘧,惊动之貌。” 正释文:“觉,古孝反。蘧蘧,徐音渠,李云:‘有形貌。’”武按:上文云:“其觉也形开。”蘧蘧,即状形开也。李说得之,成说非。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周、蝶必有分,而其入梦方觉,不知周、蝶之分也,谓周为蝶可,谓蝶为周亦可。此则一而化矣。现身说法,五证。齐物极境。 补栩栩然者蝶也,蘧蘧然者周也;魂交则蝶也,形接则周也。故曰:“则必有分矣。”然蝶为周所梦化,则周亦蝶也,蝶亦周也,分而不分也,即上文所谓“彼出于是,是亦因彼”,“是亦彼也,彼亦是也”。究之周梦蝶与,蝶梦周与?孰梦孰觉?孰彼孰是?故上文云:“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又云:“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物化”,为本书要语,后篇屡见。德充符篇云:“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宗也者,即天下篇“以天为宗”之天也。天道篇云:“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综二者之意言之,谓其死也,命物之化,特守其生前之天,而不随之以俱化也。知北游篇云:“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
又云:“与物化者,一不化者也。”则阳篇亦有斯语。今以形名言之,蝶与周,彼与是,生与死,死与梦,不一也。然上文云:“道通为一。”是形名虽不一,由道言之则一,故曰“与物化者,一不化也。”大宗师篇云:“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是则物化者,外化也,形化也。上文云“其形化,其心与之然”,言众人之死而物化也,其心亦与之俱化。有道者不尔,非谓其不死也,形死而心不死,即形化而心不化也,亦即物化而一不化也。德充符篇云:“以其心,得其常心。”又云:“一知之所知,而心未尝死者乎?”故道通于一者,一知之所知也。
一不化者,内不化也,常心不化也。是以人能抱一而守其天,虽其死也物化,而其常心则不化也。上文云:“惟达者知通为一。”是达者之视死与梦,一也。故庄子于梦,亦曰“物化”也。又按周梦蝶而不自知,即丧我也,与子綦丧我相照应。丧我,自无彼此,何有是非?如是,则物论自齐矣。注言“齐物极境”,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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