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评价 >> 品王冬龄书法逍遥游一笔书的极致
《逍遥游》展现的场景:书法内容的经典,草书体的潇洒,媒体报导,摄影,摄像参与整个过程,以及由学院师生,各界人士组成的观众使得书法气场极其浩大。王冬龄曾三次书写《逍遥游》。年11月在中国美术学院展厅现场创作两次:其中11月4日创作完第一幅巨作《逍遥游》,第二天,在同样的展厅,王冬龄又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创作了第二幅。相比较而言,王冬龄自言第一幅有些晋代索靖《出师颂》的气息,第二幅《逍遥游》则倾向于明人草书的气度。
两幅作品均成为书法史上不可复制的力作,其中第一幅以其更强的震撼力和磅礴的气势作为中国美术学院的代表性招牌陈列在艺苑咖啡,而这里正是海外院校,各大博物馆艺术机构来中国美术学院学术交流的场所,《逍遥游》从年陈列至今经历了12个春秋,它向国际展现了书法的魅力和中国文化的深厚。年王冬龄又再次书写《逍遥游》巨书表现中国书法的博大与宽厚。当代的书法家所要应对的是一个喧嚣的公共空间的时代。
在这种情境中,王冬龄的巨幅书法创作,可以被视为当代书家应对公共空间和大众媒体时代的一种积极有力的实践。……王冬龄深信,当今这个时代是公共空间为主体的时代,而书法家是需要走出书斋面向大众,所以巨幅书法的创作既是对艺术家的挑战更是机遇。
物我两忘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中为鹏。鹏之脊,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贤若垂天之云”王冬龄在30张八尺宣纸拼接而成的巨大空间追慕庄子的神思,诠释庄子《逍遥游》的内涵,其意义已经超过一般意义上的书法创作活动。《逍遥游》文意清美,所蕴含的自由聘怀,气象博大,既是人生的境界,也是书艺的理想。这刚好与草书所要求的心手双畅天人合一的境界非常相似。王冬龄谈起创作感想说:“实际上是庄子的文字深深打动了我。我写的时候,尽量与庄子《逍遥游》的精神、气势相呼应,尽量大气、恢弘。”艺术家想要在时代语言中,来表现他对书法现场的关怀与情绪,营造无拘无束的人生境界。既是对书家书法功底的考验,也是一种现代书法精神的展现。
第一次书写王冬龄用了两个多小时。一张宣纸如广博的天,笔如鲲鹏上下振翅飞腾,婉若游龙、变幻莫测,让人为之肃然惊叹。这是庄子心中的鲲鹏在搏击长空,作无尽的逍遥游吗?创作现场,王冬龄饱蘸由磨墨机磨了8个小时的浓墨,穿越时空,奋笔疾书,墨海翻滚,笔走龙蛇,或缓行或急速,直至渴笔仍继续枯笔沉着有力。大小,浓淡,粗细,疏密,繁简,动静,巧拙,法无定则,如人生起伏。那双穿着的红袜子的脚在只有白与黑的世界中,也成了与字之间的和谐舞调,和画龙点晴的戏剧表演。时而足不挪步连书数字,时而则一笔急退数步若飞流直下。那根根线条带着惊喜或凝重、平静或豪迈,纵情挥洒。他用手中的笔写尽了逍遥游的千姿百态,意随笔至,随文挥洒,古今气息,一脉相通。他说:“在整个写作过程中,我也被《逍遥游》的文字、境界所感染,写得很狂放,无所顾忌。
于传统风格,时而轻松如手札,时而凝重如刻摩崖,时而飘逸如简帛。于现代风格,极尽其个性的发挥,忘我投入。他将庄子的自由洒脱之梦真切的描绘在世人的面前,神情专注,仿佛是用毕生的情感经验与两个小时的书写诠释了这个共逍遥境界的感受。所以他说:“时间,是逝水流过虚空;空间,是须弥化为尘埃。而人犹如一枝笔,于瞬间抵达永恒,于当下直溯远古。也许我为书法而生。我写书法,书法写我。我是书法,书法是我,我与书法无隔为一。
王冬龄把时间的虚空的真切感受用瞬间般的书法线条,在笔的提、按、较、合中与墨的浓、
淡、枯、竭里创造空间的艺术,从而挥求和启迪。王冬龄坦言:“创作完成后,体会到“神足气旺”是大幅作品的根本,创作时我与观众气感相应,也就是与“审美受众”形成互动。我想古人所谓“若有神助”,也许就是如此吧。”
随性造境
用抽象的书法线条来演绎具有形象的经典,如何在书写中表现书意的具象与境界,成为演绎《逍遥游》经典成功与否的关键。巨幅书作容易丧失笔法的精研,但同时也可以成就墨法的行走之态。在一个公共的视觉中,展现一个艺术家所有的创作构思是非常不易的。书者需极尽本能,将气力与笔力、以及全局的心力统一。需要列兵布阵的筹谋,能够运笔帷幄,做到“胸中丘壑”。王冬龄特别重视草书中真性情的表现,将他的理想追求与艺术家的激情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他说:“每当我手中握住毛笔,就会立即进入一种纯粹的真空状态,头脑中没有丝毫的杂念,身心所感受到的只有线条的艺术和美感。”随着笔端在宣纸上行走,观者与书者自己都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地。生活世俗中的一切杂念,皆已抛开,人与书、书与心、心与笔、笔与字、字与书、书与视觉、视觉与展厅、展厅与人,这样的承接、连续在《逍遥游》中层层递进,层层深入又浅出,循环交叠。即是书法演习也是中国太极运动,这是一种养生之至高境界吗?所以他的巨幅大草关系到身体和运动、展厅和视觉、传统和现代三个方面的关系。
草书是最能将笔法中的的疾缓轻重、浓淡枯湿运用到极致的书体。王冬龄的现场巨幅草书线条婉若游龙惊凤,虚实有度,节奏鲜明,在形式空间上布局较为自由,表现象外之象的意境美。书家的品格、功力、气度全集聚这片天地之间。王冬龄还吸取西方现代主义绘画抽象性和音乐中的音律美。摆脱汉字的识读功能,唯依赖线条的走向成就激情的创造美。此外,巨幅草书的强烈视觉与空旷的展厅,情境相宜,公众参与,又将情境之境上了一个阶层。“从传播学的角度来讲,艺术家正是利用大草这种符象实现了与观者之间无障碍、无间距的交流与沟通,整个书写过程带有明显的社会新闻轰动效应。正是在这样的共时共态的公共空间里,物理场与心理场之间、传者与受众之间形成了无可比拟的盛大气场。”
所以,王冬龄试图将自己的草书达到最有爆发力和激情力,呈现宇宙万物状态和人生喜怒哀乐,在现代艺术中将草书达到“巅峰”。王冬龄将众人的围观当作是助兴,来对衬自己内心的平静,以造势更浩瀚的艺术意境。巨大的空间,众多的人群,众多的文字,以及众多的思维角度。对书家的心力、体力、功力都是一种挑战和历练,以及现场驾驭,掌控与艺术灵感的发挥和创造。其将现场的视觉艺术当作一场戏剧在演绎,将书法的外观功能与本质所在区分开来。从书法艺术的形象来展示强大的艺术表现力与生命力。
当视觉笔墨挑战书斋文化,大众审美与艺术家书艺观念交集。“书外求书,书·非书”是他的狂草精神。他用书法中最不易写的狂草通达传统和现代,超越了笔墨纸砚的书斋藩篱,达到狂草逍遥境界。书斋文化呈现的是古人的闲情逸致,与今天的生活状态与思想已经大相径庭,“还本归源,摆脱与艺术无关的因素,使文字成为一个个绽放的意象符号”,走进公众的视野和心灵,建造一个宏大的气象才能真正感动公众对书法价值的态度。将中国最具经典的道家思想用书道给观者呈现一个现场的的视觉体验。它穿越了长期纠缠着西方思想史的视觉文化与艺术哲学之间的矛盾。
极致的“一笔书”
王冬龄将草书的形式与精神都发展到了一个极致的境界。渴望心灵自由是每个艺术家的追求,王冬龄追求的正是鲲鹏翻飞的自由境界。如果说王献之始创“一笔书”,怀素是开拓者,傅山、王铎是发展者,林散之是继承者,那么王冬龄是将“一笔书”草书发展到了一个极致的完美者。他抛却一切尘杂,真正将“我”的境界与书融为一体。所谓的笔法、墨法、章法不过是随手可得,一种本能的欲望,兴尽而来,突出古典人文精神、传统韵味与现代气质。王冬龄说:“我不是为书法的现代化而刻意现代化,而是要在书法的传统和现代之间寻找一个更加契合的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需要。”
从当代艺术、文化哲学建设中提取文化基因,从而使经典不断重生而获得当代的意义;从牵丝连绵的“一笔书”中,感受飞跃的点画律动,体验自身的生命律动:结构与书体作为千年不变的基本元素,在王冬龄这里,融入媒体、现场和精神气节,实质是艺术家心中的“书·非书”意象,是中国书法进入公共艺术范畴的一个典型范本。
这件巨幅“一笔书”,气势宏大、笔力精到。既有林散之草书的飘灵影子,又有沙孟海雄放奔逸的气势。他将林的柔美与沙的雄浑结合,表现书写情形与运笔节奏,显示出他独特的个性和内在的知识素养。对传统书法的领悟和自身的实践,已经达到一个神化的境地。王冬龄说:“草书虽然是书法艺术里的巅峰,尤其狂草更是书法艺术精神的集中体现,但是在传统书法里却并不具有最高价值。”
所以,王冬龄试图将自己的草书达到最有爆发力和激情力,呈现宇宙万物状态和人生喜怒哀乐,在现代艺术中将草书达到“巅峰”。并且学习鹏之精神“迁徙”,实质是走出传统之外,探求未知的世界。在极速的书写过程中将丰富的不确定性,开合有度、收放自如的空间关系表现突出,给观者以酣畅淋漓的艺术享受。
王冬龄对艺术语言的倾心建构,呈现出“一笔书”的现场技法体系。不管是笔墨的挥运还是字势的造就,都显示出他深厚的草书功力,所谓“技进乎道”。整篇布局将《逍遥游》的自由精神与狂草的笔墨情致交融。尤其是墨在纸上行走的痕迹与字势动态,断连、欹侧、背靠、浓枯,极尽变化,奔放连绵,生生不息。确有“婉若银钩,飘若惊鸾”之感。达到《书谱》中的“心手双畅”和“物我两忘”的境界。所以,王冬龄的狂草不仅完成了对自己的超越,也将所谓的“一笔书”延伸到一个众人仰望的高度,是对中国传统书法艺术血脉的延续和宏扬。用当代的艺术观念去重建传统的优雅情趣和当代的精神内涵,充分体现出一个探索者的艺术追求。
从传统到现代书法的转换
书法是一门抽象的艺术,不同于中国画与戏剧有具体的形象和情节,却要在笔墨翻转的变化间,尽呈书家内心深处的秘密与艺术感受。书法也承载着作者的学识修养和心性情感。中国书法进入21世纪,已经遭遇前所未有的文化语境和艺术生存环境。中国传统书法已渐走出人们的实用领域甚至艺术欣赏。在新的文化语境中,王冬龄于中国美术学院75周年校庆,借《逍遥游》诠释非西方语境中的文化景象,以狂放的巨幅大草来吸引公众的眼球,也是拓展中国书法的新的生机。他说:“现代书法的精神直接传承我国道家与禅宗的精神,且与西方哲学息息相关。”
所以以自身实践来呼吁更多的艺术家参与现代艺术的思考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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