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知识 >> 象山微课庄子精读逍遥游
象山微课
讲师简介陈引驰,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古代文学、道家思想与文学、中古佛教文学、古典诗学及近现代学术史,著有《庄学文艺观研究》、《庄子精读》等。
主要内容《逍遥游》作为《庄子》的代表作,具有丰富的哲学蕴意和美学意义,历来倍受后人重视。特别是“逍遥游”作为道家美学的一个核心范畴,甚至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生命哲学的一个诗意境界,颇为后世所津津乐道。即便在当下,仍有其不可抹却的积极意义。
逍遥”最早的出于《诗经》和《楚辞》。《楚辞》有言“聊逍遥以相羊”,《诗经》中有“河上乎逍遥”和“河上乎翱翔”等语句,对此,王逸在《楚辞章句》中注道“逍遥、相羊,皆游也”,解释“聊逍遥兮容与”为“聊且游戏,以尽年寿”。洪兴祖在《楚辞补注》中注道:“逍遥,犹翱翔也。”可以看出,《楚辞》和《诗经》所说的“逍遥”含有不为世俗所累,不为教条所桎梏的意思。
明代王夫之在其《庄子解》指出:“逍者,响于消也,过而忘也;遥者,引而远也,不局于心知之灵也。”此处之“逍”应为“消弥”、“化无”之意,“遥”应为不被思想知识所束缚之意。所以,“逍遥游”的意思大抵是人不受事物束缚,身心上的极大自由。
陈鼓应曾经对《逍遥游》解释道:“一个人当透破功、名、利、禄、权、势、尊、位的束缚,而使精神活动臻于优游自在,无挂无碍的境地。”这最贴合庄子所谓“逍遥游”的含义。
《逍遥游》布局宏大,笔法奇特。先是由鲲鹏引出“小大之辩”,又从“小大之辩”引出“无己”、“无功”、“无名”,从而得出结论,只有无用、无为才能达到逍遥的境界。
在《逍遥游》中,庄子通过对鲲鹏这一想象中的高大形象与蜩、学鸠等微弱形象进行对比,从而引出“小大之辩”。其“小大之辩”超出了相对个体而言的范畴,从某种程度上说,更对个体自由的程度进行了分辨。吴怡在《中国哲学发展史》里由分析“小”、“大”切入,点明庄子之“大”,不是指体积、金钱、权力的“大”。
庄子的“大”,在于他的胸怀和心灵的境界。鲲鹏作为“小大之辩”的“大”,却不是庄子所谓的逍遥的“大”。能达到庄子内心所谓的“大”的人,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
在文章中,庄子又用蜩和学鸠来比喻尘世中人,为蝇头小利窃喜不已,视野十分有限,心灵逍遥的范围自然也很窄。宋荣子能“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列子虽然能“御风而行”,但是“比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这两位与鹏鸟相似,心灵从桎梏中挣脱,明晰了个人内在的和外在的纠缠,然而并未在行为上完全突破,无法达到完全的逍遥。只有那些“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才可以到达真正逍遥的境界。
而所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实际是“逍遥游”的境界。从达成的手段上来说,“无名”指虽然名重,却不自以为重,“无功”指虽然有功,却不看重功,“无己”指并不看重自身。这实际上就是老子所说的“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无己、无功、无名,归根到底都是一个“忘”字,即《大宗师》里的“坐忘”与《天地》里的“忘乎物”、“忘己”。如果物我两忘,那么自然也就无待而逍遥了。
《逍遥游》作为《庄子》的代表篇目,蕴涵着丰富的美学意义。其美学意义不仅体现在恣意汪洋的文笔上,也体现在庄子的人生态度上,庄子的美学既是一般意义上的美学,也是超越自我的人生美学。
庄子的“游”是超越自我,顺其自然,毫无目的和方向的游,并不是与世俯仰、随波逐流的游。庄子的“逍遥”是精神的自由和心灵的升华,对于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洁身自好有着重要的意义。人难免在生活中有所不如意,当人们的内心陷入困境,就会不由自主地渴求精神上的安慰和解脱。
庄子的“逍遥游”在精神层面为人们提供了宝贵的养料,现代人可以从中获益良多。当人们开始看淡功名利禄、权钱色欲,也就开始走向了“逍遥游”的境地。然而真正能看破外物束缚与内心执念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对于普通人来说,庄子的“逍遥游”至少能够减轻人们执着于物欲的戾气。对于整个国家和社会而言,庄子的“逍遥游”无疑可以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
/////
end
音频:群星朗诵
注:本篇中视频版权归北京世纪超星公司所有,如擅自盗用,将追究法律责任。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