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知识 >> 全新的世界观庄子原文整理逍遥游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前几天做了一个印象深刻的梦:梦里生死轮回如同快进的电影,只有梗概的开头和结尾。
遇见的人总是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但是再见的时候,全然忘记了前缘,只有心中一股执意--想要再见。
再见的时候,也不一定是人和人的相遇,可能是狗狗或者别的树木啊,花草之类,空有一腔情谊,但是对方也不一定感知得到。
或者好不容易遇见的时候,有机会在一起了,
又是各种折腾各种计较,日子溜过去,偶然想起来这就是我前世要等的人啊,想要好好珍惜,却发现时间不够了。
继续又一辈子,又清空记忆,又继续相遇。
无尽期。
沧桑变幻不过一瞬间。
醒来。脑袋里一直是这句话:
野马也,尘埃也。
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不太懂,什么叫做“生物之以息想吹“也。
所以翻书。
看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以前总觉得逍遥游只是一个总纲,马马虎虎混过去。
却发现这第二小段的十四个字,便开启了宏大的、全新的世界观。
然后呢,他又开始换一个角度来做报道,他说“齐谐者,志怪者也”。
那这样的一个描述呢,如果我们,直接是,把它当做是一本啊,经典般的古文来读的话,你就会觉得,不是很舒服,因为不是才讲完这个鸟要起飞了吗。
然后呢,又马上又换一个什么齐谐讲这个鸟怎么飞。
可是,我觉得啊,这个是,如果你把庄子这本书看成是一个比较像是漫画书,或者是拍电影的表达手法的话,那你就不会觉得很奇怪。
就像是你看那个怪兽电影,对不对,有一只哥吉拉在纽约上岸了,然后很快的镜头就会转到有一个电视记者,然后对着镜头说各位观众,现在哥吉拉已经从什么什么港湾上岸了,已经踩坏了多少栋房子了,对不对?
总要有一个报道人员来加强这个气氛啊。所以这个地方呢,
这个"齐谐者,志怪者也"呢,
就是古时候呢,有一个,有人说齐谐是一本书,有人说齐谐是一个人,但是总而言之,它是专门记载这些怪事的啊。就是周朝时代,甚至更太古时代的,类似这个壹周刊啊,独家报道啊,之类的东西。
所以呢,这个记者呢,就在现场特报了啊,现在呢,大鹏鸟已经起飞了啊,那个时候还没有太空梭起飞这种,比较高科技的新闻,所以那种自然界的奇异现象是值得报道的。
他就说,“谐之言曰”啊,他怎么报到呢?他说“鹏之徙于南冥也”啊,这只鸟呢,要搬家到南边的大水池呢,是“水击三千里”,拍起来的这个海浪呢,可以波涛汹涌,这个涟漪呢,可以有到三千里之外啊,那是典型的,什么什么大海啸的程度了,是不是?
那“抟扶摇而上”,这个地方呢,有的版本写抟,
有的版本写搏啊,那都可以了。抟就是两个东西撞到一起,搏就是用力拍打嘛,对不对?那扶摇是什么呢,这个扶摇啊,这两个字的连音,到今天呢,已经写成,连成另外一个字了。
我们今天说这个什么,说飙车的这个飙啊,就是古时候扶摇这两个字的连音变成的。所以呢,那飚是什么啊,就是非常猛烈的飓风或者龙卷风之类的东西,所以它拍打着狂风而冲上去九万里,各位有读过什么高中地球科学的人可不可以告诉我,地球的大气层啊,大概是有多少公里高啊,都还给老师啦?跟我一样。我们随便说好了,你们有没有?
小方啊,你们有没有离高中近一点的人?那地球大气层是多少?那这个一千公里左右嘛,随便讲了好不好,一千公里以上就太稀薄了嘛,对不对?喜马拉雅山才八公里高我们已经不能呼吸了嘛,是不是?
对不起,大家都一无所知啊,我这边是上中文课啊,对于地球科学实在是很没有概念。
但是呢,无论这个周朝的里啊,是多么的短小,九万里呢,眼看也是超过大气层了嘛,对不对?
那么“去以六月息者也”,它的这个,从地球北极迁徙到南极的这个过程呢,它是以六月为一息。就是我们地球人的这个时间尺度的六个月呢,它才稍微喘一口气,稍微,这个一息,有人说呼吸一下,或者是,休息一下,就是拍一下翅膀,然后稍微放松一下下。
所以大鹏鸟它可能,它喘一口气的时间,就要花去我们人类的半年岁月。
那么,你也知道,就是这么巨大的生物,不是古时候说恐龙啊,要在这个肾脏的位置要长一个第二个脑,为什么呢?因为神经太长了,对不对?
如果后脚踩到图钉的话啊,传到脑它才抬起来,要好几分钟,那撑不住嘛,是不是?所以要,靠近的地方,才要有一个脑,去处理这个讯息,是不是。
那所以呢,这个大鹏鸟这么巨大的生物,那当然它的神经传导是极端之缓慢,对不对?那它的思考的运作,说不定就是看我们这个世界上面的种种,都好像在看超级快动作在播放了。
那于是呢,这个大鹏鸟,它飞到了大气层之外,然后往下看呢,它看到的地球景观是什么呢?他说“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我想,如果我们今天啊,以人类的角度要拍一部电影,叫做非洲一群野马的一生啊。等一下,非洲到底有没有产马,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说蒙古比较好一点。
就是,一群马从诞生到长大对不对,我们人类在拍这个电影,就会感,就会有很多什么,马妈妈生下小马,对不对?
然后呢,小马慢慢长大,然后遇到了饥荒,然后马死了很多,然后很辛苦的找水喝,然后最后怎么样怎么样。这群马,哦,过了是几十年,然后终于就怎么样怎么样,就是这样一个漫长的感人肺腑的故事。
但是呢,在这只大鹏鸟的时间尺度里面,它看到的是什么,就好像是地球上有一撮尘埃,或者我们今天说,就好像有些地方它发霉了,就开始往上面看,长出一撮什么东西一样,然后又不见了。
然后这个马呢,在它的感觉里面,它这样看下去,马的一生就这样一晃而过,然后很快就尸骨无存,然后又变成了别的东西,就是马又不见了,然后尸体又分解了,分解又长出什么野草啊,树林啊,对不对?
它就觉得好像只是一堆像灰尘一样的东西啊,在它们
“生物之以息相吹”,
就它们在彼此呼吸这个生命能,这个生命能进入了一种生物,又离开了这个生物,又变成另外一种生物。
就这样很快的,好像应该我们在实验室里面,观察什么细菌繁殖一样啊,就这样就一晃眼就过去了。那因为是这么巨大的生物,就是六月一息的生物,所以它的感觉就是看起来就是这样嘛。
而它对于这个世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就是我们地球上面的,如果是古时候的人,或者是古时候的动物,我想看到天空,并不会有多余的怀疑,就是天空就是不是阴天,晴朗的时候,天就是蓝蓝的嘛,对不对?
可是呢,他说,庄子就说,“天之苍苍,其正色邪?”,
他就说这个鹏鸟就会飞出了大气层之外呢,当然我是假设庄子知道大气层而且地球是圆的啊。
因为这些,庄子里面有一些语言,实在是以周朝人来讲,不是很好理解的。就是天是蓝蓝的嘛,苍苍就是蓝蓝,对不对?
(JT在后面提到这句话的时候,说他用十年的时间才发现这几个字的力道真的是想要捶心肝。我们平时习以为常的、理所当然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吗?)
那我们活在大气层内的生物,知道天是蓝蓝的,对不对?可是,如果有一只东,有一只生物,它飞到了九万里之上,已经突破大气层了,它就会忽然之间有一个想法,说:
啊,蓝蓝的颜色原来不是天真正的颜色啊,因为它飞到了天已经不蓝的地方去了。
那然后它接下来会想什么呢?
他就说“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当它冲到大气层之外的时候,它看到了宇宙,它会想的是,这个宇宙,到底有多广大啊,到底有没有边界啊。
它的整个思维,就已经超过了我们大气层内的这个好像野马尘埃一样,短暂即逝的小小生物的思考尺度了。他说“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他说,它如果呢,往下面看的话呢,它就会开始有这样这样的看法。
就是我从前的生命观,一旦到了我超出了这个地球的范围之后,好像忽然觉得要变得不太一样啊。
我看下来的东西呢,看到的下面的景物,我的心情或者是感想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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