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南怀瑾先生如何评价道家每当时代变乱,都要

发布时间:2024/8/13 12:43:10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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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子和庄子为代表人物的道家学派,在我国由来已久,源远流长。不同于曲解老庄学说、片面追求长生不老的道教,道家学术思想崇尚“清静无为、返璞归真、顺应自然”,是一种朴素的哲学思想。一个“道”字,囊括了中国哲学的一切——人生哲学、政治哲学、军事哲学、经济哲学,乃至一切种种哲学。南怀瑾先生对其有过高度的评价:“道家学术思想的内容,也就是中国文化的原始宗教思想、哲学思想、科学理论,与科学技术的总汇,笼络贯穿中国文化上下古今的大成。”清代学者纪晓岚也曾经以“综罗百代,广博精微”八个字来赞美道家的学术思想,认为它包罗万象又精微至极,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无尽宝藏。

南怀瑾先生曾经以一个生动的比喻来说明,道家学术思想与儒学、佛学的区别以及其在中国历史文化中的重要地位,他指出“每当时代变乱到极点,都要靠道家思想来拨乱反正”。先生还为我们深入浅出地解释了老子和庄子的主要观点,说明“道”是天地自然的规律,我们只有顺应自然规律,放弃一些不适当的“妄念”,保持人性中的简单和质朴,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和美好。

南怀瑾“三玄”是拨乱反正的救命药

关于儒道佛三家,南怀瑾先生提出过一个很生动的比喻:“儒家好比粮食店,为人们提供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粮;佛家是百货店,日常用品,林林总总,一应俱全;道家则是药店,灵丹妙药,用以救人救世。儒家店必须光顾,圣人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佛家店则随时可以逛逛,有钱则购,无钱则望,其中应有尽有,为人生之不可或缺之物;道家店则是无事不必登,有病必须看,否则病人病入膏肓,悔之晚矣。”

南怀瑾先生说:“儒佛道三家学术思想,二千余年间,迹虽相距,理常会通;外则各呈不同之衣冠,内容早已汇归一途,共阐真理。如儒家则偏重伦理,留心入世,善则无可非议,弊易入霸道;佛家则偏重心理,志求解脱,善则无可非议,弊则流于疏狂,而皆以心法入门,超拔精神进于形者;道家则偏重生理,从形质入门,善则出神入化,弊则易落私吝,而亦终外形器,而达形而上者。”

嵩山少林寺有一个供奉老子、孔子、释迦牟尼的地方,该地方的对联是:“百家争理,万法一统;三教一体,九流同源。”这说明儒道佛三家历经几千年的演变融合,已相互渗透,相互同化,从某种角度看,早就已经“三教一体”了。比如,在个人修养的观点上,儒家讲“修身、治世、平天下”;佛家讲“见性、救世、通万通”;道家则讲“养生、遁世、穷万物”。虽然说法不一,其本质却大同小异。

南怀瑾先生在分析儒道佛三家的差异时说,儒家是讲入世的,勇猛精进,百折不挠,它的精义是“工作”;道家在出世入世之间,行云流水,顺其自然,它的精义是“生活”;佛家是讲出世的,似空非空,云空未必空,它的精义是“睡眠”。

比如,在理解世界的观点上,儒家重视现世的修为。孔子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就是说,人们要先懂得生活,再谈论死亡。孔子还告诉人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道家讲究穷尽变化,老子一直不厌其烦地为人们讲述万事万物的变化规律,让人们效法天道,顺应自然,在自然之道中学习为人处世之道。佛家则讲“缘起性空”、“四大皆空”。

南怀瑾先生说:“相对而言,儒道两家,对于中国历史文化的影响更为深远,可以说华夏几千年的历史舞台上的精魄就是道家思想和儒家思想。”

自公元前16年以后,人们对儒道两家的信奉,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文人崇老,官吏推孔”。然而,一旦“崇老”的文人墨客步入官场,将乌纱帽一戴,就改变口径张扬地推崇起儒家来,而那些“崇老”的勾当只好在暗地里进行。但对于儒道思想之于社会的意义,南怀瑾先生如是说:“华夏文明,数千年的历史有一个不易的法则,即每当时代变乱到极点,最终都要靠道家思想来拨乱反正。汉唐宋元明清开基立业的鼎盛时期,都是由‘三玄之学’——《易经》《老子》《庄子》出来用世,内用黄老,外示儒术,外面标榜的是‘孔孟之道’,实际运用的却是‘黄老之学’。”

众所周知,最能代表道家思想的是老子,他对道家思想有最为系统、具体的阐述。而《庄子》又对《老子》进行了最全面、精细的阐释,发展和弘扬了道家学说。道家学说论辩的道理,在政治、教育、军事各个方面,都有一定的指导作用。

关于道家,南怀瑾先生解释说,现代人对道家的观念,是汉、唐以后的人所持的观念。在秦汉以前,“道家”与“儒家”,并没有分开,都是一个“道”字,其代表了中国的宗教观,也代表了中国的哲学——包括人生哲学、政治哲学、军事哲学、经济哲学,乃至一切哲学,都涵在此“道”字中。

魏晋南北朝这一阶段,正是《易经》《老子》《庄子》“三玄”之学最流行的时代。但是,当时的社会,动荡不安,非常混乱,政治、经济、文化是中国历史上最衰败的两百多年。可是在哲学思想方面,由于知识分子的高谈阔论,也提升到极点,于是有人说,“三玄”之学,是衰乱之书,因为每到一个衰乱的时代,“三玄”之学就会特别受人欢迎。这是因为在动乱不安中,人们的精神失去寄托,所以便希望从精神方面,找到一条出路。其实,持“三玄”之学为衰乱之书的观点未免有失偏频,在中国历史上,汉、唐、宋、元、明、清开基立业的鼎盛时期,都是由“三玄”之学出来用世的。

而且,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个不易的法则,每当时代变乱到极点,无可救药时,出来“拨乱反正”的人物,都是道家人物。不过,他们有他们的一贯作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他们帮助人家打好天下,成功了,或在私人事业上,帮助别人发财,当上了老板,然后自己飘然而去。如商汤时的伊尹、傅说,周朝的姜太公,春秋战国时期的范蠡,汉朝的张良、陈平,三国时的诸葛亮,都是道家人物。姜太公与范蠡,完全做到了“功成,名遂,身退”;张良则差一点,最后欲退而不能,本事不算大;至于诸葛亮,他的立身处事,完全是儒家的态度。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纪晓岚曾经用八个字精炼评价道家思想:“综罗百代,广博精微。”他甚至认为道家的文化,包含了上下五千年的整个中华文明。“广博”是说它包罗众多,“精微”则是说它精细到了极点。老子的《道德经》虽然只得五千言,但因为它包罗万象又精微至极,因此是世界范围内影响最大的哲学著作,其中三五个字就足够我们这些普通人参悟一生了。

不可言说的“道”和“老子三宝”

《老子》洋洋洒洒五千言,开篇第一句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之所以要给所谓的“道”一个固定的名称,只是为了表达方便,姑且命名为“道”而已。正如每一个人都有名字,而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和象征而已,是人为的艺术设定。

南怀瑾先生认为,老子将“道”这一名词提出,同时又强调,不可将“道”看为一般的常道,不可执着于名相而寻道。他还进一步解释说,“道”是一种看不到、听不见、抓不住的东西,恍恍惚惚,无形无状,混而有一。它是宇宙唯一的存在,“先天地生”,为“万物之母”,是终极所在,是万物根源。“道”是天地万物运行的法则,是天地万物表现出来的一种基本品质。它是整体性的,在本质上既不可界定也不可言说,不能以任何对象来限定,也不能将其特性有限地表达出来。

所以,“道”的本质特点,即不可说。

齐桓公在堂上读书,木匠在堂下做车轮。木匠问齐桓公在读什么,齐桓公敷衍他说:“圣人之言。”

“圣人还活着吗?”

“已经死了。”

“那么说您读的就是古人留下的糟粕了?”

齐桓公闻言大怒,要木匠说清楚。木匠解释说:“我制作车轮的时候可以让榫眼不松不紧,嘴里虽然说不出这榫眼的尺寸,心里却是非常有数的。我心里的这个数没办法传给我儿子,我儿子也没办法从我这里继承。所以我都六十多岁了,还在这里给您做轮子。圣人已经死了,他悟出来的道理也就消亡了,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是很浅层次的东西。所以我说您读的书不过是古人留下来的糟粕罢了。”

齐桓公听罢若有所思。

道,妙不可言,莫可名状,只能心领神会。

南怀瑾先生指出,修道不可执着于道德名相,不然便只会流于表面。“道”有时也可以叫作“无”“朴”“一”。它是一种不受局限的、无终止的、一切事物的源泉与原始浑朴的总体。它不是静止不变的实体,而是永远不停息地流转与变迁的过程。那究竟什么是道?老子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依靠土地来繁衍生息,土地依靠天时来化育万物,天时则依据大道来运行变化,大道就是顺其自然。南怀瑾先生在《禅宗与道家》中指出:“近代人翻译西洋传入的哲学与科学的概念时,借用了老子的‘自然’这个词来表达整个物理世界,即‘自然界’这个意思。但这不是老子‘自然’一词的原义。在老子的那个时代,中文文法是单字造句,因此老子所说的‘自然’只能是‘自己如此’‘自然而然’。”

南怀瑾先生进一步解释说,大道无名,并非一般凡夫俗子心中的常道,人们为形而上的道建立起一个至真、至善、至美的名相境界,反而偏离了道的真义。有至真、至善、至美,就有至假、至恶、至丑,有人追求真善美,也有人甘愿沉沦苦海,也就是说,只要二中取一,就是背道而驰。因此不执着于真假、善恶、美丑,才是道法自然,才能道有所成。

所谓“人之初,性本善”,其实我们每一个人的本性都没有差别,都具有一颗自然的“初心”。只是随着年龄的成长,我们慢慢地在这个世界中,迷失了“自我”,丢掉了“初心”。那我们如何才能保持“初心”,坚守本性呢?

老子传了三件法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南怀瑾先生解读说,第一件宝“慈”,即“对人对事无不仁慈,而且要爱人,处处爱人,处处仁慈”。第二件宝“俭”,即“老子说的俭,是指精神的消耗;言语、行为、时间都要节省,都要简化,话不要啰唆,要简单明了”。第三件宝是“不敢为天下先”,即不具备某种能力的时候,没有认清某种“势”的时候,就不要“螳臂当车”,为天下之先。

“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这句话是老子在解释“三宝”的道理。南怀瑾先生认为,老子说,“慈故能勇”,是说一个人只有具有爱天下人的心,才有牺牲自我的勇气;真仁慈才有真正的大勇,小仁慈没有真胆子。“俭故能广”,是说因为能够简化,所以发挥起来更为广大。“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是说因为不想为天下先,凡事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能够成为“器”,成为一切事一切人的领导。

汉文帝极为推崇“黄老之道”,是一位将“老子三宝”真正身体力行的君主。

汉文帝即位不久就下诏废除了连坐制,后来又因为缇萦上书救父,废除了肉刑。他对大臣们说:“犯罪受罚,理所应当。但是肉刑太过于残酷,让人失去了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取缔它吧。”汉文帝从政二十三年间,生活简朴,平日里只着粗袍,是臣民的表率。他用泥瓦修建自己的陵墓,这在中国历代帝王中,实为罕见。吕祖谦盛赞文帝说:“凡四百年之汉,用之不穷者,皆文帝之所留也。”文帝还经常揽过失于自身,无论天象异常或是外患日亟,都要自己反省。可以说,文帝把慈、俭、不敢为天下先都逐一做到了,正是因为这样,其在位期间,不仅改变了汉初经济萧条的局面,还给后世留下了“文景之治”的佳话。

从“庄子的鱼”看道法自然

《庄子·外篇·天运》有云:“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庄子说,泉水干涸了,两条鱼用彼此嘴里的湿气来喂对方,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在死亡的边缘相互扶持,还不如都回到大海,安闲自在,互不照管来得好。“相濡以沫”固然令人感动,“相忘于江湖”却是一种更加坦荡、淡泊的境界。庄子认为,一个人能够提供给他人的帮助毕竟是有限的,即人为的仁爱是有限的,而大自然的爱却是无量的。当我们需要靠相互救助来渡过难关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不好了。因为大自然的爱是无量的,所以人应该相忘于自然,如同鱼相忘于江湖。

南怀瑾先生认为,鱼离不开水,所以想养鱼就要特意挖一个池塘放上水,才能把鱼养得住。那么,道是“自本自根”的,但人找不到,怎么办?有这样一句话“无事而生定”,也就是说,你的心中,一天到晚要“无事”,心中无事就是真正的定。养鱼需要挖池塘放水,鱼才能在里面生存,修道就要做到心中无事,才能生定。而鱼不知道有水,得道的人也不觉得自己有道。

有个年轻人在山脚下碰到一个牧童。牧童坐在牛背上,吹着笛子,看起来十分逍遥自在。年轻人很羡慕这位快乐的牧童,就向他求教解脱烦恼的方法。牧童说:“我骑在牛背上,笛子一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年轻人试了试,并不觉得快乐。于是他开始四处求教。

不久之后,年轻人遇到一位独自坐在山洞里的老人。他见老人面带满足的微笑,便深鞠一躬,问老人:“怎样才能和您一样摆脱烦恼呢?”

老人反问道:“有人捆住你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人捆住你,何谈解脱呢?”

年轻人恍然大悟。

五祖弘忍欲求法嗣,令诸弟子各出一偈。上座神秀说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六祖慧能续一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正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活得不够单纯。盲目追求解脱烦恼的途径,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设限。当你认定自己需要摆脱烦恼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自己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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