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儿童,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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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漏跳了一拍。
怎么,不是上次你得意洋洋引我去的住院部1号楼么?你不是说有一种新药可以治好你的病,在给他们当小白鼠么?你不是在配合检查的时候还当着我调戏那里的小护士么?不是在16楼么?不是在10楼么?不是在6楼么?……我问了3层楼都没找到你,打你的电话竟然是这个结果!
刚才看到王艳芬的
这一定是骗我的!
所以我来了,还带着我的孩子。我以为你又会在住院部的病床上抠着脚等我,拉我给你干活儿。可是你并没有在那儿。
上了二楼,气氛有些不对。素来粘我的女儿居然肯乖乖坐在椅子上不打扰我。王艳芬说你各项指标已经降到最低,器官全面衰竭,我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盯着她的脸色是那么忧虑,内心是如此惊惶……我才确定,这是真的。
可是一切还没有到等待的时候,我的大脑迅速地转动起来,我们一定要做点什么
你的血有多热,我的心就有多冷。
此刻,我竟然一点也感受不到悲伤,就像我女儿摔得满脸是血那一夜,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满脑子只是在想:我可以做点什么!一定可以挽回的!办法永远比问题多!
王艳芬不停地在打电话,问医生。她在尽着她最大的努力。我把孩子留在门外,托人看管,进来和主治医生讨论,只听见他说“病入膏肓,希望极小……”
就在那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病房,你就躺在那里。
我却没有勇气走近看一眼。
你的血有多热,我的心就有多冷。
上次,几个月前,在浣花公园旁的茶坊,你告诉我,你至少还可以活十年。我嗔怪地看了你一眼:“像你这种坏人,一般活得比王八还长。”你大笑。我们的相处就是这样,十多年如是,总是在互相抬杠和吐槽中度过。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2001年开始的吧?那个时候的你,还可以向我炫耀一下自己的特种兵背景,耍个高踢脚给我看。什么时候开始,你上个楼梯也要气喘吁吁,什么时候开始,你连陪我散步100米都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我的心是冷的。最初的时候参加教育在线,很多人看到网站上的我感觉很热情很有才气很像个老妖婆。可是苏州昆山近距离接触却疑惑我与论坛上的自己判若两人。
是啊,这样一个现实中恃才傲物,下巴朝天,不喜欢与人近距离接触的冰冷的心,楞是被你的“理想主义”给捂热了。 从《教师之友》开始,我们做了朋友。那个时候,我打消了两年就辞职的计划,竟然认真准备做好这个职业。我想做一个好老师,有几个好朋友,培养一串好学生。
在教育职业上的知己,我只你一人。
如今没有了也罢,我向来不惮于失去,不惮于孤独,这本是我的天性。
还记得你曾经坏笑着问我:“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怎么说呢?
也许我不会怀念你总是很神秘地告诉我:“刘静,我最近要做一件特牛B的事儿……”
也许我不会怀念你总是很陶醉地为我念你的那些特牛B的词儿。
也许我不会怀念你那富有特色得意洋洋的笑声。
可是我还是会有些伤心的吧。
因为没有了你,今天已不是昨天,这个世界已不是那个我熟悉的世界。你就像个脐带(特好笑的比喻吧)连接着我和那个理想的世界,如今,这个联系已割裂。我不用再担心辜负你的看重,做我黑暗角落里平凡的教书匠了。
我的
我用我的方式送你,那就是忘记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忘掉昨天晚上的一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医院,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我完全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从今以后不会再想要联系你。
医生叫家属们留在ICU外不要离开,我离开了。我不会来参加你的追悼会。我的心是冷的。我不会删除你的电话你的QQ你的
是夜,我为你通宵点亮一盏灯。无法入睡,感觉你的魂魄就在附近。
我只会失眠这一夜,明天,我会和往常一样逗孩子,沾枕头就睡。
只是,一定有什么不一样了。 庄子老婆死的时候,惠子来吊唁,看见庄子敲着鼓唱着歌,为妻子重新踏入轮回,方死方生而开心。
可是惠子死的时候,庄子却说,再也没有那个可以让我运斤如风的人了。 我如庄子,自此摔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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