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知识 >> 细读庄子逍遥不仅仅是一种人生态度,更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当我们去读《庄子》一书时,难免会被庄子在开篇一文《逍遥游》当中瑰丽奇幻的想象所震撼,进而对那逍遥之境心驰神往。
很多人理解的逍遥同那鲲鹏一般——无所待而游无穷。在精神上没有任何依赖,没有负担,天人合一,无忧无虑地畅游在这天地之间。
然而人生在这人世间,生在这名利场中又怎么可能“无所侍”呢,于是逍遥仿佛成为了姑射之山上的神人才能拥有的境界。似乎逍遥便是不食人间烟火,存于红尘之外的梦萦。甚至于时至今日,逍遥已经变为一种隐士文化,似乎远离尘嚣,方得逍遥。
为什么人们会将这种人生境界和态度束之高阁,显得那般可望而不可及呢?
只见鲲鹏,而不见斥鷃。
庄子《逍遥游》一篇中,不仅仅是描绘了北冥之鱼的鲲,化而为鸟的鹏。还去描写了斥鷃,蜩与学鸠,它们都是常见的鸟儿,比之鲲鹏如同尘埃一般渺小。可是庄子还是去描写了它们,并为小大之辩。这如同尘埃一般的斥鷃,在面对鲲鹏时却问道:“彼且奚适也?——它要飞到哪里呢?”。可能很多人在此会嘲笑斥鷃,笑它的不知天高地厚,目光短浅。可斥鷃却知自己“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意思是我一跳就飞起来,不过数丈高就落下来,在蓬蒿丛中盘旋,这也就足够了。斥鷃在此只是表示了对鲲鹏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的不解而已,它并没有去表示任何的羡慕。
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是鲲鹏的逍遥。而对于斥鷃来讲,腾跃而上,不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何尝不是属于它的逍遥。晋代的郭象在这一段批注道:“各以得性为至,自尽为极也。向言二虫殊翼,故所至不同。或翱翔天池,或毕至榆枋,直各称体而足,不知所以然也。今言小大之变,各有自然之素,既非跂慕之所及,亦各安其天性,不悲所以异,故再出之。”大意是鲲鹏与斥鷃因为羽翼体型大小不同,所以其行为也不同,这种小与大的不同,有自身不同的原因,并非是一味的羡慕所能达到的,所以它们都按照自己的天性,不会因为差异而去悲伤。
而在今天有多少人会去因“殊翼”而“悲所以异”,可能这之间的差异没有鲲鹏与斥鷃那样的大,但这悲心却是如此的深重。与他人相比若为鲲鹏,则嘲笑之,若为斥鷃,则妒忌之。如此一来,又怎么能去逍遥。所以在这种逍遥之中,为人们提供了一种道德上的准则,简单来讲就是不要去恨人有,笑人无,要去各安其性,不强求,顺其自然。
可今日又有多少人见不到斥鷃的那种逍遥而独羡鲲鹏之姿,从而在这种羡慕中迷失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逍遥呢。值此时莫不如念上一句:“渊鱼得失有分,须载月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