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知识 >> 走近一看是庄子八大作品赏析
闲谈
朱耷(—约年),字雪个,号八大山人(简称“八大”),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明末清初画家,中国画一代宗师。
对大多数朴素、以“好看”为审美标准的人来说,初次接触八大作品,第一反应恐怕是排斥。画面孤零零,空荡荡,石头是怪异的,花草是扭曲的,鸟兽鱼虫不是闭着眼就是白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就像癌症晚期的容颜,不好看,且令人不安。
但这点不安,与专业画者、特别是水墨画者初遇八大时的绝望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那是高山仰止、无法企及的绝望。曾有对自己颇为满意的画者,在亲临八大作品展览现场后,彻底崩溃,多年无法再提笔作画。陈丹青先生在《局部》里讲梵高时,也举过类似的例子:一位知名画家在他的画室初见梵高小画《海滩上的渔夫》(印刷品),登时纠结得咬牙切齿,痛苦不堪。
之所以举这两个例子,是因为很多人喜欢拿八大与梵高类比,称之为“中国梵高”或“东方梵高”,撇开这个类比的合理性不说,八大的艺术成就可见一斑。
八大山人·孤松
梵高·海滩上的渔夫
八大的画,是中国文人画所能达到的顶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他作品中所有的表情,都是自画像,都是藏在传统知识分子灵魂深处的面孔。从他的作品中,我看到庄子。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chū)。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途)匠人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庄子·逍遥游》)
八大的画,简直就是这段文字的专属插图,也是中国文人“入世”“出世”两种情结的写照。作为明代皇族后裔,满清的天下没有属于八大的立足之地,这与庄子茕茕孑立颇有相似之处,也最容易惺惺相惜。早年为避世而出家的他,后来由佛入道,可见道家思想对其影响之深。
八大作品中的树木、石头、器物,造型经常是丑陋夸张的,不带一丝一毫世俗趣味,是处心积虑的格格不入,是完全彻底的“脱俗”。八大生活的时代,文字狱大兴,他把自己内心的情绪毫不掩饰地宣泄在纸上,备受摧残的知识分子一下子就被击中内心。从那时起,他的画就成为传统文人的精神代言品。
诸子百家形形色色,唯有道家把主要精力花在终极思考上,尤其是死亡这个终关键命题,至少庄子是花大气力思考并想透彻了。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庄子·至乐》)
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乌鸢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庄子·列御寇》)
在那个连圣人都“敬鬼神而远之”的时代,庄子却敢于直面死亡,冷静而理性地审视了死亡。人,一旦清醒至此,便很难再自欺欺人,面对别人的提问,难免会直接给出“这个孩子将来会死的”回答(鲁迅《野草·立论》),在感性的大多数看来,真实到令人厌恶的程度,用今天的流行语说——负能量爆棚了。所以,不论古今,凡持有这种“负能量”的人,最后都无一例外选择了背过身去、自得其乐,懒得再与世间互动,白眼就是他们鲜明的态度。庄子与八大,都是这方面的典范。
八大曾在自己的作品题诗道:
墨点无多泪点多,
山河仍是旧山河。
横流乱世杈椰树,
留得文林细揣摹。
杰出艺术作品的魔力,就是让人忍不住一遍遍地品读,一次次地发现。
(注1:本文所指的八大作品,均偏向其60岁后的风格成熟作品。)
(注2:文中全部图片均来自百度搜索)
提示
点击文章标题下方的蓝字舍摩梨可订阅,今后第一时间看文章——尽管一年发不了几篇,呵呵。订阅后”查看历史消息“,可以看到之前的发布。
(转载请注明出处)
赞赏
长按北京白癜风医院那家比较好白癜风症状图
转载请注明:http://www.dihaoqc.com/zzzs/1351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