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prose
known
散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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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了
山上有一种动物叫做蝉,叫声长而悠扬,总是吱的冲破云层,透过层层阻碍向远处传播儿去,音末突然以低沉而又短暂的一声“了”了结,叫声戛然而止却又恰到好处,合起来便是“知——了!知——了!”似是在向人们欢吐着新生,歌颂着生命的伟大。
我初识知了时,是在农村,那时年幼,便在夜幕后与二三好友窜进树林,寻找知了的幼虫,我们把它称作“肉蛋”,用盐水浸泡一夜后,便可油炸来吃,此谓之“人间美味”,不仅肉质鲜美,而且蛋白质含量也高。我捉过许多次肉蛋,可真正意义上的“吃”却是从未有过。许是我捕捉的速度太慢,凑不够一盘之数的缘故吧。
散文|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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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又名蝉。它们的幼虫生长期是很长的,常栖在地下一两年光阴,经过漫长儿又寒冷的黑夜后,在某个夏日的夜晚破土而出,冲破层层阻碍爬上枝头,经过一夜蜕变便可化身为飞舞的、可放声歌唱的“蝉”。但它们却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星期的生命,有时甚至刚爬上枝头,便失去了生命。庄子在《逍遥游》中也对知了发出过慨叹,曰:“蟪蛄不知春秋。”
早些年间,我一直把知了的叫声当作噪音。因为它们总是在酷暑时节,最炎热的午后把人们从梦中给敲醒。它们冲破云霄的声音,越过层层阻碍,向人们诉说着属于它们的新生,可人们却并不以为意,又是气在心头便发出一声“要死”,接着便翻过身来睡下。
散文|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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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乡下,这吱的一声渐渐隐没了,很少便再能听到了。如果不是父亲与我进山拜佛,怕是我不会再想到世界上还会有“知了”这种动物了。我与父亲走在山林中,一路上知了在欢唱着,它们对着歌,有时比赛看谁的吱声长,又有时它们便会在山中来一个大合唱,盖住山林中最大的声音,它们群居而上这样走着,我脑海中渐渐被它们占据了天地,竟觉出一丝喜悦。
是的,蝉鸣中充满了知了破土新生的喜悦,也充满了它们飞上枝头后对这个世界的咏叹,让我更为惊叹的是,即便它们不知春秋,却依旧要对这个世界放声歌唱。可在炎炎夏日,听得万蝉齐鸣,悟得生命慷慨的地方又能有几处呢?
我也想像知了那般,飞上枝头,放声歌唱,可知了却似乎已在我们的生命中绝迹,非大山与偏僻地处不可,若想在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大都市听得蝉鸣似的无异于异想天开那般。可回头想想,这样的例子还少么?
散文|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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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有多少像知了一般的物种消失在了生命的长河中,消失在了人声鼎沸的热闹都市中?又有多少物种已经绝迹了人烟?想在炎炎夏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听得林中万蝉齐鸣似已成为了奢望,想来甚是可笑。
蝉无疑是优秀的,它用它微小的躯壳唱出了它的最强音,因此,即便退居到深山,也还是要有人去扰它们的清净么?还不愿意留给它们一篇净土么?我真不敢想象,像蝉这样的物种,究竟还有多少!
什么时候,我们走在路上,听得万蝉齐鸣,能像得蝉那般,一边放声歌唱,一边明了地对自己说:“知了,知了,我知道了……”
END
总编:杨小慈
审稿:杨敏
文字:马战鹏
编辑:张浩陈欣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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