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名言 >> 彭祖是传说中的人物吗老彭与道家千丝万缕的
中国道家的起源,有文字可考的,可追溯至五千年前的唐尧时代。它是由巫者老彭这个老氏家族(史称巫咸、巫彭、彭咸、彭祖、大彭、老彭)创建发展起来的。
《史记索隐》:“彭祖,后为大彭,亦称彭咸。”
《武夷山志》:“其尝进雉羹于尧,尧封之于彭城(今江苏省铜山县?),故称彭祖。
《庄子刻意》成玄英《疏》:“彭祖者,姓钱名铿,帝颛顼(xu)之玄孙也,善养性。能调鼎,进雉羹于尧,尧封于彭城,其道可祖,故谓之彭祖。”
道家老彭首先是修身养性之人,是古代文献中众说纷纭的气功导引的代表人物。
《庄子刻意》云:“吹嘘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
王充《论衡》指出:“道家相夸曰:真人食气,……必谓吹嘘呼吸,吐故纳新也,昔有彭祖尝行之矣。”
古代巫者是道家,擅长巫术和医术。《世本》云:“巫彭作医,巫彭作巫。”巫者并不是什么坏名声,巫者原指圣贤、智者、聪慧之人。
《国语楚语》:“是古巫者,必有智、圣、聪明者为之。”而巫的本义则是“巫,女也;巫,舞也;巫,无也。”这就是说,一个处于虚静状态的人,通过气功导引动作,可以与外界的那个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的物理实在发生联系。
在中国古代,巫者的道术,凭靠口传心授,代代相传。孔子在《论语述而第七》中指出:“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我老彭。”庄子也明确指出,道术的传布,要在以心授,不以口授;以神悟,不以目明。老彭作为世巫家族,虽然是述而不作,古代文献中却记载下他们大量的社会实践活动。
《史记五帝本纪》中指出唐虞之际有功德之臣十一人:彭祖,自尧时,而皆举用。”《世本》:“巫咸,尧臣也。以鸿术为帝尧医。”《周书·尝麦》:“皇天哀禹,赐以彭寿,思正夏略。《竹书记年》:“帝启十五年,武观以西河叛,彭伯寿帅师,征西河。”《世本》:“彭祖,在商为守藏史,在周为柱下史。”《武夷山志》:“商贤大夫,即所谓老彭,隐居是山。”《白虎通义》对春秋五霸凡列三说。第一说即是“昆吾、大彭、豕韦、齐恒、晋文。”
由上述可知,在东周以前,老彭家族不仅仅是气功之鼻祖,同时在唐尧、虞舜,夏、商、周历任天文学家、医学家、政治家、军事家及文化大臣。因此,《庄子刻意》:“彭寿得道,上及有虞,下及五伯。”而老彭家族作为道家先驱,其知常达变,身体力行的社会实践活动,也证明老子、庄子运用气功原理治理国家的理论思想,并非是虚构出来的。
《老子十章》云:“载营魄抱一,能毋离乎?专气至柔,能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毋疵乎?爱民治国,能毋以知乎?”《庄子应帝王》:“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
陈鼓应先生在《老子先于孔子》一文中指出,老子与老彭的关系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老指老子,彭指指老彭;一种认为老彭即指老子,姚鼎说:“孔方南之沛见老子,沛者宗地,彭城近沛,老聃尝居之,故曰老彭。”马叙伦说:“老子字聃,而《论语》多作彭者,弟子以其方言记之耳。”
我们认为,老子是老彭家族的后裔,根据有四:(1)彭祖之名,源于尧封疆的彭城;彭非姓氏,而为封国号,此类情况,古多有之。(2)学术界公认春秋无李姓而有老姓,老彭、老聃系同一家族,是可以信验的。(3)老彭、老聃均为周室之守藏史,其业父子相传,历代有之。(4)老彭、老聃同为修身养性之人,当确定无疑。
已故历史学家吕思勉先生在《先秦史先秦诸子》中指出:“老子书皆三四言韵语……,此书绝非东周之老聃所为,盖自古相传,至老聃乃著之竹帛者也。”
我们知道,《老子》是一部成熟的、完整的哲学著作。在春秋末年出现这样一个成熟完整的哲学体系,此书作者必须具备三个基本条件(1)有良师的悉心培养。(2)拥有良好的治学环境。(3)具有良好的悟性。
三四言韵语,属于西周语言。老子书的雏型,当在西周,是没有疑义的。而学术界对此每每避而不议,或议无所指。老彭家族作为世巫家族,虽然是述而不作,却不可能没有语录体流传下来。春秋末年,私人著述开始流行,老子将家族口传下来的语录体整理记录于竹帛,而始成一家之言,并不奇怪。这一方面可以说明老子书为什么使用的是西周语言,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明老子书不是祈天而降,而是道家先驱们的智慧结晶。
老彭、老聃均为周室之守藏史。守藏史不仅仅相当于今天的北京图书馆馆长,而且相当于今天政府首脑的智囊团。历记古今祸福存亡之要,随时应召于帝王的咨询,其政治地位与学术地位,是可想而知的;其治学环境之优越,象孔子这样的大学者,也不得不去频频进见老子。
历代学者多有认为,《老子》一书首先是一部气功书,然后才是谋略的问题。把体验参与意识下的气功原理上升为哲学范畴,是老子书的一大特点。后世学者受益于虚静的工夫,不胜枚举。例如朱的“半日静坐,半日读书。”试想,《老子》书的作者,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非精通长生久视之术,何以写下洋洋洒洒的道论五千言?
唯此,老彭、老聃系同一家族,老子系老彭的后裔,当不谬也。《屈原九章》云“望三五以为象兮,指彭咸以为仪。”杨雄《反记骚》云:“弃由,聃之所珍兮,蹠(zhi践踏)彭咸之所遗。”既然先秦、秦汉之际文献上有那么多学者的评议,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去正视一下这个道家哲学的历史渊源呢?
下面,我们通过西汉历史学家司马谈关于道家的评述,来印证老彭其人的真实性问题。
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中指出:“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势,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因物与合。故曰:圣人不朽,时变是守。”
无为,即顺应事物自身规律的行为,无不为,即只要顺应自然规律,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因此,自然的行为,是因事而异、因时而异,这种自然无为思想,贯彻在社会活动中,自然是具体地对待解决具体的问题。而具体的事物有千差万别,各有自身的运动规律,因此解决它们,是不可能拘于一偶的。在这里,司马谈高度概括,精辟分析了道家思想的真旨所在,明确指出,有道的人之所以不行,就是他不仅仅具有高尚的思想境界和渊博的学问知识,而且能够知常达变,身体力行。而权衡时势,不拘一格选择职业,正是无为以治天下的具体体现。
由于东周以前语言文字的局限性和述而不作的治学传统,老彭家族的事迹散见于各种追述性历史文献中,故司马迁在《史记索引》里略有提及。今天我们对黄帝其人的确证,依据于地下考古发现与历史文献的相互吻合。而对老彭家族的确证,不可能直接来源于地下文物。老彭家族作为世巫家族,可以从文献学角度进行综合分析。
司马迁认为,先秦诸子百家共术于黄帝,黄老道家的黄即指黄帝。这一提法,与其父司马谈对道家的论述是相悖的。司马谈指出的道家无为而无不为,无成势,无常形,因时为业,时变是守,虽然与黄帝风马牛不相及,却与老彭家族的经历完全吻合。
《路史》注云:“古有中黄子,道家有中黄经,中黄真人,九天之尊。”在古代,君与帝常互称,九天之尊意指至高无上的人君帝王。由于老彭家族述而不作,代代相传,后世人景仰彭祖,不称其名而称其为中黄真人,中黄君。延至春秋战国,托古言今的黄帝之风大盛,道家黄君经口耳相传托名为黄帝后,老彭,这个风云五代,英贤辈出的世巫家族,从此消声匿迹,名不见经传了。所谓《黄帝四经》、《黄帝内经》,即是显例。
道家先驱老彭家族,始终能够顺应历史潮流,把他们的知识技能付诸于社会实践活动,当历史条件变化后,他们又可以不拘一偶或躬身退隐,这种现实性与超脱性的身心和谐,这种无为而无不为的进退巧妙,也正是道家思想的真旨所在。这种自然无为思想,完整地反映在《老子》书里,而庄子及其后学则进行了具体的发挥。
成中英先生在《中国哲学范畴问题初探》里指出:“中国哲学范畴的延续性表现为环环相串,而中国哲学范畴的广含性则可表现为环环展开,从上述讨论中,我们理解到:中国历代伟人贤哲,其人生观、社会观上升到哲学范畴时,均涉及到这个无为的问题,其展开与相串的程度,是由一定历史条件和个人修养所决定的。这个无为思想,在诸葛亮的《诫子书》里有一个简洁明快的表达:“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可谓神悟道理矣。
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黄老道家的黄,遂约定俗成为黄帝。殊不知,道家首先是修身养性,精通长生久视之人,把那个七千年前政业显赫的黄帝,硬要拉扯到两千年前的道家里来,不觉得可笑吗?也许我们的史学家、哲学家们会头头是道地论证说黄老道家是作为一个学派出现的,并非直指黄帝。那么试问诸君,你又该如何解释这个自然无为思想的历史渊源?难道它是一下子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自秦汉两千年来,人民生活水平和身心健康并非取决于社会制度的合理完善,而取决于帝王的开明程度。因此一帝王施行暴政或腐败无能,这个国家机器就失去了自我调节能力。人民翘首以待的首先是“明主”的出世,然后才是政治体制、商品经济、文化科学的昌明。这种崇尚权力,轻视人民;崇尚伦理,轻视科学;崇尚封闭,轻视开放的儒家思想,给拥有悠久文明的东方大国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今天我们已经扬弃了高度集权专制的封建社会模式,而采用着高度民主科学的生态社会模式,然而就在我们大家谁也不愿否认七千年前的黄帝的同时,却谁也不愿正视五千年前的老彭,这又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呢?(白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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