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1/4/28 23:00:55 点击数: 次
白癜风免费活动 http://disease.39.net/bjzkbdfyy/171027/5796518.html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帝尧打算禅让王位给许由。帝尧说:“日月都出来了,虽然火把还亮着,但是和日月的光明相比,火把渺小的光亮,要和日月争辉,不是很难吗?时节到了,天降大雨。而人们还用人力灌溉,和降雨相比,靠人力灌溉润泽田地和庄稼,不是徒劳的吗?”帝尧是华夏上古时期的著名帝王,三皇五帝中的五帝之一。许由是和帝尧同时的道者。庄子为什么要讲帝尧让天下,而不是其他的帝王让天下呢。是因为在帝尧主政的时期,三皇之道衰,天道不明,许由这样的掌握天道的圣人,隐而不出。君王虽有天下,而不能登天。所以庄子认为,不能登天之王,不应该居帝王之位,应该把天下让出来。而儒家所理解的帝尧的禅让,则和庄子理解的不一样。儒家认为,帝尧自身就是圣王。帝尧立圣道,教化天下,传王位给能够继承他道统的贤人,而不是传给自己的儿子。这个便是儒家理解的禅让制。庄子和儒家,对禅让制在理解上的分歧,根本原因出在哪里呢?在于天人两分之后,三皇之学,逐渐被人们所遗忘。而儒家之道,渐渐演变成了名教。帝尧是儒家之道兴盛的一个关键人物。所以庄子要拿帝尧让王之事,来阐明这个时期天人两道的嬗变。夫子立而天下治。子,指尧谓许由。尧对许由说,你能掌握天道,计算出来日月运行的规律,和春雨的节气,并用历法来指导百姓进行农事生产。百姓依农时而耕作,得以粮食丰收,生活安康,便能够天下太平。可见,你不用费心经营,而只是用天道就可以治理天下了。而我犹尸之。帝尧说,天下是天道所治,而我居王位而受百姓所尊。这不就是代表天道而受百姓的爱戴和尊崇吗?我其实就是个摆设呀。尸,本意是指在祭祀的时候,代表死者受祭的人。古代祭祀时,生者因不忍见至亲之不在,乃以活人「尸」代表死者接受祭礼,甚至享用祭品。而现在所谓的尸体的尸,原本是屍,和尸是根本不同的两个字。简化字之后,这两个字用作了一个字。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我觉得天下之治,是天之功,而非王之功。我的功德和天是没法相比的,而我却以世间之王,而占有天之尊位,所以我觉得很惭愧。你掌握天道,才能够真正的代表天,所以这天下之王还是由你来做吧。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许由说:“你治理天下,天下已经治理得很好了。而我再来替代你,我是为了贪图圣人之名吗?”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名,只是对实的称谓。圣人为道之实,而不为圣之名。我掌握天道,难道只是为了以圣人之名,注天道之理吗?本句讲名实之辩。什么是实呢?庄子认为,天地万物,自然而然者,为实。什么是名呢?庄子认为,人分别万物,给万物命名并识别、解释和描述万物,这是名。实为主,而名为宾。并且,庄子认为,实是自然存在的,名只是人的发明,它们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符号而已。庄子通过圣人为道而不为名,为实而不为宾,两重的递进论述,来阐释了为什么圣人无名的道理。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鹪鹩在茂密的树林里筑巢栖息,不过只需要一根树枝,而不可能把整个树林都占有。鼹鼠在河里喝水,也不过喝饱肚子而已,而不可能把整条河的河水都喝完。老子说的圣人为腹不为目,也是这个道理。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许由对尧说,你回去吧,你要禅让给我的天下,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庖人虽然不治办祭品,尸祝也不会从礼案那边跑过来,替代庖人来治办祭品。在古代的祭祀活动中,需要置办大量的祭品,这里面很多祭品都是食物。所以需要专门的的人来治办。祭品治办好了,摆在礼案上。然后尸祝才可以向神祷告。古代的祭祀活动中,祭拜的通常是天帝,自然神和祖先神。而不是我们现在很多人祭拜的那些胡鬼戎神,这些都是淫祀。在古代拜胡鬼戎神是要被处死的。这句话中,庖人是指尧,是事天者,为君王。尸祝是指许由,是通天者,是圣人。治庖,是指治天下。虽以礼敬天事天,但是如果不能以天道治天下,那么虽名为事天,却不能治人,也不能为天下致福。越厨代庖,这个成语是说什么呢?它的本意是说,如果君王不能以天道治理天下,虽有通天者,也不会替代他来治理天下。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肩吾问于连叔说:“我听接舆之言,博大而不合时宜,他宣称古之道术,再也不可能复正于天下。他的言论让我感到十分的震惊和恐怖,犹如天上的银河那样不可知其极。他的言论,不合乎当世之常理,也不近于今人之常情。”古人称天上的银河为汉。比如《诗经》里说:“维天有汉,监亦有光。”汉水,汉中之名,便出自银河。后来刘邦据汉中得天下,故立国号为汉。这就是汉朝,和汉族的由来。汉族和汉朝之前的华夏族,只是称呼不同,实则是同一个民族在不同时期的称谓。汉族,华夏族,中华民族,中国人,华人,都是同义词。肩吾和连叔,是庄子虚构出来的人物。接舆不是虚构人物,而是真实的历史人物。接舆是楚人,为了不仕,剪发佯狂,假装自己是疯子,被人们称为楚狂接舆。在《论语·微子》篇,就有对接舆的描写。原文: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凤,就是逍遥游开篇提到的大鹏。庄子写的大鹏,楚狂接舆唱的凤鸟,都是代指天道。上古时期,有凤鸟氏,为历正之官,专门掌管天文历数之道术,尤其比较典型的会使用朱雀七宿的运行,来确立节气,所以被称之为凤鸟氏。天道正,则历正,历正,则百姓农事兴旺。百姓兴旺,则天下正。天道正,圣人出;圣人出而受于天命。这便是以凤鸟代指天道,以凤鸟至代指圣人受于天命,而治天下的来龙去脉。在《论语·子罕》篇中,也有一处提到凤鸟。原文: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后人解释论语子罕篇里的这一章,认为是鲁国出现了一个麒麟瑞兽,而叔孙氏认为麒麟不吉利,还把麒麟的腿弄断一只,气得孔子悲而绝笔。这个说法,出自《孔子家语》。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庄子逍遥游开篇讲凤鸟大鹏,人们都以为是狂言。可见古之天道,已经被人们所遗忘,进而感到陌生而畏惧。人们已经习惯了人道与名教治天下。庄子的大言,接舆的狂言,孔子的叹言,其实都是指同一件事:天道之衰,往而不返。孔子说吾从周,他以恢复文王周公之道为己任。孔子晚年读易,认为自己掌握了天道。但是他读的是文王易,而不是伏羲易。如果孔子已经掌握了天道,又何需发出“凤鸟不至,河图不出,吾已矣夫”的哀叹呢?从伏羲易到文王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后人为什么越来越读不懂易经?为什么作为圣王之道的易学,后来却沦为江湖算命打卦的下九流淫辟之术??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连叔问肩吾说:“他都是怎么说的?”肩吾说:“接舆说:‘在藐姑射之山,有神人住在山上。他们的肌肤如同冰雪已经洁白,容貌柔美的像少女。他们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翱翔在云气之上,主宰驾驭着天上的苍龙,而畅游在四海之外的天际之上。他们的精神专注,聚精会神的致力于天运之道,使万物不会出现灾害,而使谷物到了节气就能成熟。’我以为他说的是狂言,所以就没有相信他的话。”神人,我们前面说过,在《庄子》一书中,是指能够通天之人,掌握天道运行规律,掌握天文历法之人。先秦典籍中,所讲圣人通天,登天,都是指神人之功。御飞龙,这里面的飞龙是指苍龙七宿。神人通天道,能通过观象授时,而确立节气。以苍龙从秋分到春分的运行,来确立历法节气,对应前面列子御风而行里说的六气之辨,可以进一步明确,庄子说的六气是六个月的节气变化。而不是指五运六气中的六气之辨。对应逍遥游篇前面段落中,所讲的列子御风而行,以列子的形象,和月亮的太阴历之神能,叠合在一起。可以知道,本段讲的藐姑射山神人,指的也是圣人观测月亮运行,而以太阴历来确立历法节气这个天文学现象。而不是指具体的人。最后一句说,神人可以使五谷到了节气就成熟,更说明,这段讲的是天文和历法现象。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犹时女也。之人也,之德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粃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连叔说:“是的,无法让一个瞎子看到花纹的美丽,也无法让一个聋子听到钟鼓的乐声。难道人只有在形体上,才会出现瞎和聋的缺陷吗?人的心智也存在瞎和聋的缺陷。是其言也,犹时女也。我刚才说的在心智上存在瞎和聋缺陷的人,指的就是你。之人也,之德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藐姑射山上的神人,他们的天德,是要以磅礴之功,把天地万物齐同为一。世人祈求神人能够治理乱世,但他们怎么愿意辛苦劳顿的来统治天下呢。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粃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这样的神人,没有什么事物可以伤害他们。洪水滔天,也不会让他们溺水。大地干旱,即便使金石融化,把土山烧焦,也不会让他们感到炽热。他们身上掉下来的尘垢秕糠,仍能陶铸成尧舜这样的帝王。所以,这些事天的神人,他们怎么可能以天下这些天造之物为事呢。这一段,有一个比较常见的误解。很多人认为,是修炼得道的人,可以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其实并不是这样。这里的神人,并不是指人。而是以神人喻指天和天道。大地上的水火,怎么奈何得了乘云气御飞龙的天呢?庄子认为,真正的有道之人,应该是治人事天。而不是治天事人。顺序反了就比较麻烦。事天治人,是以天道治天下,故能天下有道。而事人治天,则是以人道为天,反求天地致福,故天下无道。事人治天,这是本末倒置的。故圣人不为。宋人资章甫而适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宋人贩卖礼帽到诸越之国,越人断发文身,根本用不着它。这句话是说,天下就如同宋人的礼帽。而天则如不戴礼帽的诸越之人。天下之政,对于天来说,是毫无意义和用处的。帝尧这样的帝王,用来治理天下的道术,对于天道自然来说,是善人以资,是助天之举。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说的也正是这个道理。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杳然丧其天下焉。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帝尧统治天下百姓,平定海内之政。这里的海内,就是指中国。海内,中国,诸夏,华夏,中华,神州,赤县,这些词都是同义词。海是指四海,四海不是指四个方向的大海,而是指四个方向的蛮夷。东夷为东海,北狄为北海,西戎为西海,南蛮为南海。四海之内皆兄弟,是说中国人都是一家人,都是炎黄之后,所有的中国人都同属于一个大家庭,都是手足同胞。而中国人之外的人,则都是蛮夷,和我们则不是兄弟,和我们都不是一家的。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杳然丧其天下焉。帝尧前去拜见藐姑射山,和汾水之阳的四个隐士,怅然若失而忘记了天下。四子,是指王倪、啮缺、被衣、许由等四位得道的隐士。他们居住在藐姑射之山和汾水之阳。帝尧为什么会杳然丧其天下呢?因为帝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已经是功成事遂。接下来,自然就应该身退。老子和庄子,并不是反对圣人平定和治理天下本身。他们反对的是,第一是不以天道治天下,第二是把天下据为已有。因为天生万物,是为了占有天下万物吗?是为了贪图天帝之名吗?都不是。因为天只是法道而运行。同理,圣王治天下,也不应该为了占有天下,不应该为了贪图帝王之名。而应该生而不有,为而不恃,这才是天德。否则,便是对天道的违逆。帝王治天下,名为王治天下,实则是王辅佐天道治天下。比如,太阳普照万物是天之功;天降雨润泽万物,是天之功;地承载生育万物,是地之功。并不是圣人发出的光明,也不是圣人降下的甘露。万物的生长和成熟,也不是圣人所造化出来的。圣人能做的,只不过是行天道于天下,并时刻警惕并消灭那些违背天道的邪僻之数,以免他们祸害天下。帝尧往见四子,便是领会了这个道理。天下非帝王之天下,也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既然天下已治,圣人就应该功成事遂身退,让百姓因任天道自然而生活,百姓皆谓我自然。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惠子,指惠施,先秦名家的代表人物。逍遥游的后面几段,都是庄子在和惠施论道。为什么要把惠施拿出来,这么着重的批判呢?因为庄子所论大道,和惠施的名家所论名物,是截然相反的。在庄子看来,天地万物浑然为一,物太过于小,太过于细碎,不足为道,不足为取,不足为用。只有以道御物,以母御子,才能把握根本大道,才能用以治天下。在惠施看来,大道太过于大,正因为太大了,所以无法用,无法用来治天下。于是,惠施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因为万物太过于纷繁,多到不足以穷尽。以物为知,则小知无可穷尽。所以他只能用有涯之生,去随无涯之知。最后累的靠在大树上喘气。在《庄子·天下》篇,庄子说,惠施多方。这个形容非常精当。多方是什么意思呢?用韩非子的话来说,惠施就是那种学道立方之人。大道浑然为一,但如果裂道而则之,则道可以裂成无穷多的方面。而惠施,就是裂道之人里面,裂得最极致的一个人,最支离破碎的那个人。所以庄子说惠施多方,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异端,名家也是不可救药的曲学。才要经常把他拎出来,作为重点打击对象,批判和嘲讽一番。在逍遥游篇,对名家的批判,只是暖场。后面的篇章里面,对名家的批判,那才是猛烈的毁灭性打击。“魏惠王赠送给我一些大瓠子的种子,我把它们种在地里,长出来的瓠子,有能装五石东西那么大。如果用它来装水,它的坚硬程度,不足以把瓠子举起来。如果把它剖开做成瓢来使用的话,有没有足够大的水缸,可以容得下这么大的瓢。这个大瓠子,并不是不够大。而正是因为它太大了,而没法使用,所以我就把它砸碎了。”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之曰:‘我世世为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澼絖,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庄子说:“不是太大了而没有用,只是你根本不懂大有大的用处。宋国有家人,有祖传的药方,调制冬天不皲手的药。世世代代以给人漂洗织物为生计。有个客商听说了这种神奇的药,便希望可以用一百两黄金购买这个药方。这家宋人把族人都聚集起来商议说:‘我们家世代利用这个不皲手的药,帮人漂洗织物,挣到的钱,也不过才几两黄金。而现在一次技术转让,就能够赚一百两黄金,我们就卖给他吧。’客商拿到药方之后,便用这种神奇的药游说吴王。越国发兵攻打吴国,吴王便任用这位客商为将,和越军作战。在冬天,客商带着吴军和越军进行水战,吴国的军队,在不龟手之药的帮助下,大败越军。吴王便分了一块地封赏给了这位客商。能在冬天使手不皲裂的药是相同的。客商利用这种药,可以获得封赏。而那家宋人利用这种药,只能卖掉药方,使家人以后可以不用再帮人漂洗织物了。他们对药方的运用,是不同的。这里是讽刺惠施,虽有大道,但是他既不能领会,也不会运用。只能用一些鸡零狗碎的小知,来干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现在,你有五石那么大的大瓠子。为什么你不把它做成腰舟,系在腰上,泛舟于江湖,反而还发愁它太大而无用呢?可见,你真是一点都不通道,一点也不开窍,你就是个憨子啊。这说明,裂道为方者,不可返于道,不可为于道。所以庄子说惠施的心,已经彻底被名物蒙蔽住了。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惠施反驳庄子说:“我有一颗大树,人们都把它当成是臭椿一样无用的废物。它的树干臃肿疙里疙瘩的,绳墨无法取直用材。它的树枝,歪歪扭扭的,也无法用角尺和圆规取直用材。虽然它一直长路边,但是木匠们嫌弃的连看都不想看它一眼。你现在的话,就跟那颗大树一样,虽然很大,但是无用。所以大家听了也都会嫌弃你的。”这里的大树,是喻指天道。绳墨,规矩,是喻指穷名物以致小知。惠施听庄子说自己不开窍,说自己是憨子。心里很不服气,所以反驳出来了上面那段话。意思是,庄子嫌弃他鸡零狗碎不开窍,他就反唇相讥,嫌弃庄子之道,大而无用。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庄子说:“你难道没见过野猫和黄鼠狼吗?屈者身子趴在地上,等待老鼠出来。它们一会从东边的房梁,跳到西边的房梁上;一会从西边的房梁,跳到东边的房梁上。一会从高处往下跳,一会又从低处往上跳。跳啊跳啊,踩到机关,就死在捕兽的网里了。”这一段是讽刺惠施之道狭隘屑小,一曲之术,只能用来捕捉老鼠。野猫和黄鼠狼踩中机关,死于捕兽之网。而惠施又何尝不是呢,惠施死于踩中的是名家裂道的机关,死于物蔽之网。而惠施这样的名家之徒,在庄子看来,不过就是野猫黄鼠狼之流,成天趴在地上找老鼠。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你再看看天上的牛宿和女宿。它们是那么的大,如同垂天之云。虽然它们这么的大,但是却不能用来抓老鼠。嫠牛,不是指一种牛。而是指天上的星宿,牛宿和女宿。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牛郎织女。在逍遥游一篇,从大鹏到嫠牛,一直都是在以星宿代指天道,贯穿始终。有人把嫠牛解读成牦牛,说牦牛飞到天上,如垂天之云,这是非常粗俗化的曲解。庄子告诉惠施,天道不是用来抓老鼠的。而是用来造化万物,并推动万物生生不息的永恒演化的。能抓老鼠的东西,只能是狸狌之类的小动物,它们只是天地所造化出来的万物中的一部分,只能为小,而不可能为大。天道之所以不能抓老鼠,因为它为大而不为小,它的大用是造化万物。这里是继续讽刺惠施,说惠施形同狸狌,眼里只能看见老鼠,而不见天道。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如今你有一颗大树,发愁它太大了而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把它栽种在未始有物之乡,虚漠鸿蒙之旷野中,悠游立于其侧,逍遥息于其下。我们前面说了,大树是喻指天道。彷徨立于其侧,这里是指,辅佐天道,不敢妄为,立于其侧而天下治。逍遥乎寝卧其下,本篇篇名为逍遥游,这一句也说到了逍遥。到底什么是逍遥呢?逍,是解除物蔽;遥,指与大道浑然为一。游,无所待而驰骋于无穷,无所事而息于大道。逍遥是齐物的基础,如果理解不了逍遥游这一篇,那么后面的齐物论,会更加理解不了。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不会因为被斧头砍伐,而亡于非命,没有什么事物,可以伤害它;不会以物为事,又哪里会有什么困苦呢?大樗的无用之用,这一段,被人曲解地非常严重。很多人认为,庄子讲的就是一种窝囊废精神胜利法。一个人,混吃等死,什么用都没有的废材,这样大家都不会伤害他,他也会什么困苦都没有。于是活的每一天都会很舒服。这种解读太粗鄙了。这种理解,既不理解庄子的真义。应用到现实中,是行不通。因为现实中,一个这样的窝囊废,所有的人都会伤害他。因为没有人会尊重一个窝囊废。道家的思想,从来都不会宣扬这种窝囊废精神胜利法。而是宣扬,圣人用天下而不为天下所用;道御万物而不事于万物;事道者必不蔽于物,蔽于物者必无可事于道。圣人治天下,也是同样的道理,蔽物则亡道,事道则忘物。事道之人,虚以合道,而无物可事,故谓之无所可用。齐同天地万物为一,逍遥游于无穷,至大者,无细小可用之于琐碎,故谓之大而无用。非其无用,实为其为大,用于统御万物之大用。对于普通的人,道家的思想,和易经中自强不息的精神,是一致的。老庄讲的圣人用道治天下,用道之虚,用道之无,用道之柔,用道之弱,都是守天道而去人智的意思,而不是指用人之无能低能。这些道理的对象,是圣王用道。不是针对普通人说的,不合适对号入座。圣人无为而天下自足,圣人用柔,而百姓自强。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一身则治一身,有一家则治一家。切不可曲解圣学,认为用一身之弱,可以治天下之病,匡天下之正。对于无为,世人的误读更多。道家的无为,是指为道,任天运自然,而不以人智妄为。绝弃人智之妄为,不以人助天,这才是无为。为道者,则万事自毕自成,故能做到无所不为,无所不能,无所不成,无所不利。认为道家的无为,就是懒汉胜利法,躺着吃躺着喝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会有。对无为的这种解读,比对无用的鄙俗化理解,更加的粗鄙。天地造化人,就是让人去因任天运自化自强的,天地从来不会无端的造化出窝囊废,因为这样会浪费原材料。而天地从不浪费任何东西。天下之困苦,一则困于道。二则苦于治。道术不明,裂于方术,故为困。以执鼠之智术,而治天下,越治越乱,故为苦。若天下返于大道,立而可治,又何来困苦呢?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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