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庄子讲堂逍遥游四齐谐志怪,阙疑问

发布时间:2021/4/23 21:48:21   点击数:

子来

逍遥游,不是人生高处的另一所在,它不是人或物之外的另一境界。

逍遥游只是宇宙天行的当下,识得当下,顺得天行。「逍遥」不是无拘无束,一己之快,以人合天,似不自己,如无何有。如鹏鸟之南,不得不行,不可不行。行不为一己之私,不得不然,循天而动,是为逍遥游。

——连山先生

01/万类互化,涵容空有

《逍遥游》开篇,便是一系列的颠覆,让人仿佛一下子找不到北了!《天下》篇庄子自述“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以觭见之也。”《逍遥游》开篇正是如此。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化而为鸟”这个“化”不是额外地去讲一个神奇的东西,不是去讲一个外在的变化。“化而为鸟”是宇宙的呈现,万物的澄明。

“化而为鸟”,你不要说怎么鱼变成鸟了,我们不需要等到达尔文去证明鸟是鱼变的。万类流徙转移,名相和名相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每天都活在“化”的神奇之中。刚刚还是早晨,马上变上午了,此为常态。

“鹏”,古凤鸟。古凤鸟是个什么鸟呢?就跟龙是一样的,本没有这个动物,完全是精气,元气流动的比拟。今天很多画家,画鲲鹏展翅,画的基本上是大老鹰。大老鹰与庄子所说的鲲鹏,没有一毫关系。

“鲲”,所谓鱼籽,恐不是寻常之鱼。当然,画家也可以画条鱼、画只鹰说是鲲鹏,但是须得清楚,只是打比方!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这个叫鹏的鸟,它的背不知道几千里。为什么要用“背”?图南背北,庄子用字精准。这个鸟的背有多大,则北有多大,“不知几千里”不可以用人间的度量来衡量它,此鸟与时空等量观。

“怒而飞”,不是发怒啊,这里“怒”是春天到了,百花怒放,怒生,忽然就像是喷发出来一样。传说中的顿悟也是这种怒放的状态,突然地绽开,这叫怒而飞,有一种创世的味道,这个世界忽然就打开了。后来霍金说是爆炸。事实上根本没有那个爆炸,所谓爆炸,要表达的恐怕应是无中生有、瞬间的化生,一下子都有了!这种化生,就是“怒而飞”,忽然飞扬起来。

“其翼若垂天之云”,翼是大鸟翅膀。大翼像彻天彻地的云彩一样。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读到这,都会觉得:哇!庄子想象力好丰富,好浪漫啊!这真的不是靠想象力,弘大的图像,是有惟精惟一的洞见支撑的,庄子微言有大义。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接下来出现了“海运”二字。“海”是形而下的物。宇宙万物,都是有无之间。在南冥和北冥之间,“海运”成为一个衔接。

万物皆为衔接,以方生方死为接点!生命的日新又新,亦是衔接。不知道从哪儿来,忽然有了我,有了人身,有了灵魂,再一撒手又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万物,出于土入于土而已。没来得及说拜拜就走了,一丝一毫都不留下。

人生如过客。又何止人生如过客,所有之物都如过客。昨天还是一棵树,今天化作一股烟,点火烧了。何以刚刚还巍然的大树,转头就变成了一抔炭灰。名相也变了,横为变相,纵为生化,才名大树,又叫炭灰,此为变化。

南冥者,天池也。

冥本来不可分,开篇北冥,立即剖成南北两半。所谓的南北两半,实际上还是一个,说破没破,说二还一。这里说“南冥者,天池也”,下文又说“北冥者,天池也”。南冥北冥都是天池,什么是天池?不是长白山上的一个大池子;天池非可以经验之池塘;天池,混沌未开,涵容空有之谓。

连山先生

02/以圣为镜,遇见自己

在这个网上书院学庄子,不要怕听不懂。我们每个人要能安下心来,把之前给庄子贴的标签全部都撕下。不要带着原来对庄子的经验和理解,也不要试图站在庄子之外去研究庄子。我们没有时间去研究一个与我们不相干的庄子。

我们这个群里,也许有的人钱花不完,有的人却未必能吃上饭,人和人不一样,各有各的忙处。尽管只是周五早晨一个小时,听我讲庄子,这一个小时,睡一会儿多舒服呢,是吧?既然起来了,既然在这儿花一个小时,我们就试着给自己一个小时反省的机会。

网上书院虽然是以群的名义,但它不是个聊天群。我这个人平常并不古板,也不固执,但我真诚的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怀一份诚意,安下心来学习。有疑问就举,不要在这个群里闲聊,想闲聊,闲聊群多了去了。能在众多的群里,找一个不闲聊的群,这也是一股清流,最好不要坏了这个规矩。

人生需要有一个智者引路,所以,我们才亲近老子、孔子、庄子、孟子……随圣人步亦步,师圣人心。与圣人同处,可以使我们少走弯路。把这些圣人像芯片一样植入我们的内心和身体中去。先是外在的植入,久之,外圣跟自己本有的内圣就融为一体了,如以火引火,以水引水,又像两滴水汇成一滴,莫分彼此。

人类自古以来,无论南北东西,总有英雄,匡扶正义,济世化民。诸圣是千面英雄,英雄虽然有不同的面容,不同的国别,不同的出身,但他们有同样的正义,同样的良知,同样的悲悯。英雄仿佛一人千面,而人间的诸多圣人,正是这千面英雄的化身。

人宗圣法贤,贵诚而忌亢,为亢必殃。不亢奋于修行,不亢奋于道术,不亢奋于所谓学传统文化。以圣为镜,时时刳心,则君子存焉。

五谷赞

03/齐谐志怪,阙疑问道

“逍遥游”这三个字,今天已经被标签化。一看到“逍遥游”,就以为无拘无束、无忧无虑,这会造成遮蔽。学习不能异化为标签记诵。

庄子说:“无心得而鬼神服。”所谓“心得”,多半是标签。《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所有的圣人,都从不同的点迂回,试图点醒我们。人得有使用标签的能力,才可以使用标签。人使用标签,而不能被标签化;正如人可以使用工具,不能被工具化一样。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从文义上来讲,它特别好理解,就是在讲一个故事,甚至很无厘头。这个故事的微言大义是什么?想导入到哪个点上去?

读到第一段,先不急于揣摩它是什么意思。如果读完了以后,觉得挺有趣,很浪漫,仿佛有收获,要对这个收获怵然为戒,先把它放下。要对自己仿佛读懂了的状态,保持高度的慎戒。这种慎戒,即是如履薄冰,诚惶诚恐。吃亏了容易反省,占便宜则很难反省。人自以为自己有收获的时候,也很难反省。而人最需要反省的,正是自以为是的收获。

连山先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第二小节引用了一本书:《齐谐》,这本书是干嘛的呢?记载一些志怪的,志怪就是荒诞不经。“《谐》之言曰”,这本书里面说“鹏之徙于南冥也”,大鹏迁徙向南冥飞行,“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描述出那种激荡的场面,“去以六月息者也”。

憨山德清和尚说,《齐谐》是志怪的一本书,憨山大师说庄子恐人不信,所以引这本书来做证据。问题就来了,有引《笑话大全》做证据的吗?有引《聊斋志异》做证据的吗?证据本身若荒诞不经,它能证明什么呢?

我们开始读书就会有很多疑问、怀疑,比如开篇“北冥”就会有疑问:“冥”是一个非思维能触及的地方,怎么可以分成南北呢?怎么会有方向感呢?这就是疑问。这个疑问就是一个缺口,古人称之为“阙疑”。这个缺口不但不是找到作者的漏洞,而是高人留给我们进入的门径。房子是四面有墙壁的,如果没有缺口,就没有门户,没有门户的房子不叫房子,是不能住人的。

圣人给我们留下了看似是缺口的漏洞,这个漏洞,不是圣人话说得不圆满,而是给来者留门。更何况,哪有圆满的话呐?言语都是有漏的,所谓言不尽意。圣贤们言漏义圆,俗人言圆义漏,此恐怕是凡和圣所以不同处。

第二段“齐谐”,用直接挑明了的荒诞不经,告诉我们“大鹏图南”不是经验层面的遐想,碎了我们日常生活中赖以检测对错的依据。“北冥”、“鲲鹏”,不在经验中。《逍遥游》开篇,就把我们试图实证的能力消解了。要进入《庄子》,要进入《逍遥游》,若带有先验,带有自以为是,都可能与庄子交臂而过。这种不着边际的开篇,让人懵圈,也让人没有办法两眼察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接上一段,鹏启动向南行的时候,整个宇宙时空如野马尘埃。

宇宙时空如野马尘埃,地球、月球不过是一微尘。“生物之以息相吹也”,这个“息”是生机气息的“息”,“息”也是消息的“息”,所有的活着的东西都是一个消息,都是一个往来,无物不毁,无物不死。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抬头就看到的苍天,是天的正色吗?今天的人,都知道头顶天空的蓝色是大气层的折射效应。在两千年前,庄子并不认为苍苍之色是天的正色,庄子这一问,堪称惊天之问!当我们司空见惯看到白的认为是白的,看到黑的认为是黑的时候,根本不会有这样挑破式的一问。

“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天真的是远到没有边吗?“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放一鹏出去,我们在下面看上面,跟鹏鸟从上面看下面一样,无边无际。人类几百年来探索,先是所谓地心说,然后是日心说,接下来是太阳系中心说……最后发现都是假说。

本文节选自《张真讲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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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敬身心,庄严国土。托不得已以养中。君子不可以不刳心焉。愚者张真愿与诸仁,炮庄发药,自事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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