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研究庄子散文中ldquo鱼rd

发布时间:2021/4/10 23:21:47   点击数:

摘要

“鱼”意象在庄子散文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遍布于内篇、外篇和杂篇之中,其中直接出现“鱼”的地方就有41处。本文就逍遥之鱼、快乐之鱼、涂中之鱼、辙中之鱼、相忘之鱼5个方面来探讨庄子通过“鱼”意象所要表达的哲学思想,进而剖析其文化内涵。

精彩纷呈、奇异鲜活的动物意象是庄子散文的一大特色,而这无不是为其哲学思想服务的,从而传达了深刻的文化内涵。“鱼”意象在庄子散文中多次出现。本文试图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庄子的哲学思想,其中涉及到他的人生观、自然观、相对主义认识论等问题。

一、逍遥之鱼

庄子在其开篇之作《逍遥游》中提到了“鱼”,其中是这样写的: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这条叫做“鲲”的鱼唯一的特点就是大,而它如何又成为鸟了呢?关键在于“化”。“化”则集中体现了自由。正因为能够自由变化,所以才称得上逍遥。化作的对象——鹏,其背、其翼及其怒而飞的雄浑气势,都象征着逍遥的境界。这里的“化”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量变,而是一种质的飞跃,体现了物界的一种突破性。“鹏”正是因为突破了水的局限而化作鸟,从而获得了更广阔的视野,两者的境界是不同的。后者显然是更加自由的状态,这也是“逍遥游”所要不断追求的境界。

化而为鸟之后就达到了真正的逍遥的境界了吗?庄子这样写道: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在这里,庄子明确表明“鹏”不管飞多高、飞多远,仍然不是绝对的自由,而是要依靠风的力量,自然万物都会受到外力的限制。因此,仍然是“有待”的。大“鹏”也只有在海风骤起之时才能“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当风停息的时候也会因无所依凭而失去自由。因此,“鹏”的境界也并非真正的逍遥,其自由也是相对的。庄子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而绝对的自由在庄子看来就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就是说要顺应自然,掌握并利用自然规律,这样可称为“无待”。而要达到“无待”的状态,也并非只是消极等待,而是要经过不断的修炼、积累。庄子是这样写的: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瘀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此一节总结上鲲鹏变化图南之意。意味“北海之水不厚,则不能养大鲲,及鲲化为鹏,虽欲远举,非大风培负鼓送,必不能远至南冥,以喻非大道之渊深广大,不能涵养大圣之胚胎。”水如果不够深,就负载不了大舟,风如果不够大,也就无力撑起大翼,而鲲化为“鹏”也并非一日之事,定是经过长时间的修炼才能达到。因此,不管是化而为鸟,还是“培风”“图南”,都是经过充分的自然条件和主观方面的修炼及积累的,只有这样,才是“无待”,才是真正的逍遥状态。

二、快乐之鱼

在《庄子》外篇中,《秋水》是十分精彩的篇章,在这篇散文中,庄子和惠施在濠梁进行了一场著名的辩论。整个论题就是关于鱼的: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这段对话中,显然惠施占上风。然而,庄子采用诡辩的方式避开讨论的主题,从而为自己的观点找到了出路。这段简短的对话实则蕴含着庄子整个哲学体系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思想,那就是“齐万物而为一”。庄子的这个思想来源于老子,是对老子“玄同”思想的继承与发展。两人思想的核心都是“道”,从道的角度来看,万物都是一样的。“莛与萾,厉与西施,恢诡憰怪,道通为一。”因此,在庄子看来,其实鱼与人也是相通的。

惠子与庄子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就在于他不承认人与物是相通相感的,人和鱼是不可相互感知的,因此人无法知道鱼是否快乐,人与鱼是不可沟通的。“庄子感叹鱼之乐,是一种寄情山水的态度,惠子则想以逻辑分析的方法否认这种态度的可靠性。双方的争辩进入逻辑的分析,最后庄子用诡辩取胜。”而在庄子的思想体系中,天地万物都是一样的,人与自然界是紧密联系,息息相关的,人与自然万物都是相通的。

此段辩论也体现了庄子中的另一个重要观点,那就是“物化”。在“道”的支配与统率之下,人与物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庄子在《齐物论》中有这样一段话: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既然人与蝴蝶可以互通互化,那么人与鱼也可互通互感,人可以感知鱼的快乐,鱼也可以感知人的快乐。庄子在观鱼的过程中必然是快乐的,因此他认为鱼是快乐的,这是一种“物化”,是将人的情感加于物并将自身化为物,既是人的物化,也是物的人化,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因此是真正快乐的境界,这也是庄子思想的闪光之处。

三、涂中之鱼

庄子是一个在精神上追求自由与快乐的人,那么他对名利是如何看待的呢?《秋水》中有这样一段故事:

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内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子涂中。”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垂钓似乎象征着一个渔翁的形象,在中国文学史上,渔翁的形象有着更为深层次的意义。他们手持鱼竿,而钓的或许是另外的东西。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西周的名臣姜太公。他钓鱼既无鱼饵,钓钩又远离水面。那么,他是否真的钓住了心中的大“鱼”呢?事实上,后来姜尚也确定得到了周文王的重用,最终一展抱负,留名千古。这也印证了那个成语———沽名钓誉。

庄子也垂钓,而他的垂钓却远远单纯于太公姜尚。庄子追求精神上的自由快乐,而他认为这种快乐源于自然。他更喜欢融于自然山水之中以求得精神上的满足。庄子是蔑视名利的。正因为此,当楚王派二大夫去请他担任官职时,他以一句“宁生而曳尾涂中”而拒绝。或许污泥很脏,然而那里却是自然与自由的场所,“曳尾”二字足以表明身在其中的自在与快乐。庄子对名利如此的淡薄与超脱,同样体现在另一则故事之中:

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鶵,子知之乎?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

运用寓言故事阐述道理是庄子的惯用手法,这里,庄子同样用一个寓言有力地回复了惠子的行为,表明了自己的志向根本不在官场与名利之上。他所追求的东西远远高于世俗社会所认可的东西。以腐鼠比喻相位显然可以看出庄子对政治与名利的嘲讽与蔑视,然而庄子对政治也不是完全摒弃的,他也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同老子一样,他也主张自然与无为,而现实中的政治状态与其理想则完全背道而驰。因此,他认为与其被高高地供于庙堂之上不得自由,却不如悠闲自在地拖着尾巴在涂中游弋。

本文发表于《渔文化》/12总第79期公益性传播,非商业用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http://www.dihaoqc.com/zzpj/20134.html
------分隔线----------------------------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