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庄子 >> 庄子名言 >> 目前华语最高分电影,原来是辛辣的
作者:维梦河
唯有影梦满银河。
3月29日,桃花岛观影团第71期在北京成功举办,我们邀请近百位观众一起,超前首映日5天,观看了备受期待的电影《第十一回》。导演陈建斌和编剧雷志龙惊喜现身映后,与观众分享了电影背后的创作趣事。我们还在济南举办了这部电影的观影活动。桃花岛观影团的观众再次展现出了极高的素质,不仅在映后积极与主持人互动,分享了精彩的观影感受,还自发地写下了许多珍贵的评论。最终85位观众为《第十一回》打出了8.5的平均分,获得了大家的普遍认可。
想要解读《第十一回》,镜子是绝对绕不开的一个意象。
镜子,在我们的生活中是随处可见的物体。不经意间,镜子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映射出我们的现实生活。镜子在电影中的运用也多不胜数,在电影《第十一回》中,镜子不单单产生了镜像映射的画面意义,也产生了互文式的多重含义。
对于我来说,镜子在这部电影中的设计,带来最直观的感受是它在空间调度上的作用。在剧场的后台,话剧导演胡昆汀和青年女演员贾梅怡开启了一场关于“如何演戏”的对话,这时候镜头流转,后台里的化妆镜拓展了空间,他们二人的样子在镜子里一遍一遍重复,制造了一个流动的“镜渊”。这场戏使我眩晕,分不清我所看到的人像,哪个是真正的胡昆汀和贾梅怡。而这种眩晕感,令我觉得自己身处梦境。
我们经常说,电影是一门造梦的艺术。梦和电影是一样的,都会带给我们精神补偿式的感受。在现实中,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可以在梦里完成,在现实中不能获得的恐惧和快乐,可以在梦里获得。人们在黑暗中看电影,也在黑暗中做梦,所以观众的观影过程,经常被描述成一个做梦的过程。电影院将我们与现实生活暂时割裂,在银幕上我们能够享受的是一场属于自己的精神独舞。
影像作为一种对于现实的复刻,其在放映过程中对于观众的催眠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宽大的银幕尽量占据了观众的全部视野,环绕立体声将电影中的音效细节都放大得无比清晰,看电影的沉浸感对于电影院中的观众来说是一种无比重要的感受。此刻,观众所看到的影像,就是他们获得的艺术幻觉,影像、声音和色彩将客观现实幻觉化,也就是说,电影的作用之一,就是用影像将现实梦境化。
电影艺术发展至今,早已不仅仅是巴赞所说的,影像只为了完整地再现现实,它还有能够产生梦一般幻觉效果的作用。在那场剧院后台的戏中,镜子的设计毫无疑问地助推了影像对于现实的幻觉化,同时构建了一种梦境与现实混淆的共存状态。
就如同影片中,给金多多堕胎的黑心医生在手术前念叨的词——“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是一个庄子提出的哲学论点,他认为人不可能确切地区分真实和虚幻。庄子某一天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没变,还是庄子。于是他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变成庄子的蝴蝶,还是梦里变成蝴蝶的庄子。那么,人该如何认识真实呢?
按照唯物论的观点,镜像是一种虚像,而戏剧是生活的镜像,电影的影像是事实的镜像。可是在《第十一回》中,有趣的荒谬之处就在于,戏剧能够影响甚至改变生活。胡昆汀所导演的话剧,叫《刹车杀人》。这是根据马福礼在30年前犯下的杀人案所改编的,这出话剧来源于现实,是现实的镜像。可它所产生的影响,会让现实中的马福礼无法翻案。镜像和现实之间的这场交互作用,亦如红楼梦中太虚幻境的对联所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在《刹车杀人》这部话剧的排练过程中,胡昆汀在给贾梅怡讲戏的时候,一直在强调演员本体与角色之间的关系,现实中的本体是A,舞台上的角色是B。贾梅怡要扮演的角色是马福礼去世的妻子赵凤霞,现实中的她是贾梅怡A,舞台上变成赵凤霞的她要成为贾梅怡B。胡昆汀也是如此,演员罢演,他只能上阵出演,在舞台上变成和赵凤霞偷情的李建设,这时候他就变成了胡昆汀B。这时,人物之间的镜像关系就显现了,在现实中偷情的胡昆汀A和贾梅怡A,变成了李建设B和赵凤霞B。胡昆汀A的老婆甄曼玉A被出轨,她在现实生活中就变成了马福礼B。而马福礼A,还是马福礼。
他在公演时的舞台上没有被扮演,他充当了一个游走于戏剧与现实之间的角色,在绝对理性的律师和毫不虔诚的教徒屁哥之间来回斡旋,他看似没有自我意识,他也没有可对照的镜像人物。于是他走到卖二手彩电的橱窗之前,通过摄像头看电视荧屏中的自己,活脱脱就是处于一个“镜像阶段”的婴儿。
“镜像阶段”是发生在婴儿的前语言时期的一个神秘瞬间,在拉康所提出的镜像理论中有所解释。镜像理论是指,将一切混淆了现实与想象的情景意识,称为镜像体验。婴儿在刚开始照镜子的时候,以为镜子里的是他人,后来,才意识到镜子里的就是自己,在这个阶段中,婴儿的自我意识首次觉醒。婴儿通过镜子看到了他人,才意识到自己是谁。这时候,这个婴儿就开启了“自我审视”的功能。马福礼在电视机前自我审视完了之后,将自己化作了一纸死亡证明,不惜放弃自己的户口和名字,以消除杀人犯的名声,好让自己的继女金多多能接受自己做小马的爸爸。
在马福礼的新家庭中,金财铃是马福礼的妻子,金财铃为了意外怀孕的女儿金多多的名声,在邻居面前假装怀孕,用枕头塞到自己的衣服里,等金多多的孩子出生,就对外说是自己生的。金财铃生下金多多的时候,也是意外怀孕。意外怀孕的金多多在马福礼的话里,是步入了金财铃的后尘。而金财铃却在邻居面前,成为了怀孕的金多多B。这种生活中的表演,与剧场不同,这是一场为了维护自己女儿名声的母爱表演。
而名字与名声之间的镜像关系,主要体现在名字的印章之上。印章在影片中的设定,是一种名字和名声地位之间的联系载体。有了印章,就是一个当官的证明,你可以叫错“郑副团长”和“傅正团长”的名字,但是你不能叫错他们的职位。这看似是一个笑料,实则是一种讽刺。印章上的字体就是镜像字,上面的字只有在镜子中才能正确显示。名声也只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最真实的东西,只有自己的生活。
影片中的每个人,对于这场“拖拉机杀人案”的供词各不相同,他们的说辞,也是一面照出自己生活的镜子。但是,对于这场案件发生的事实来说,他们的每一个故事版本都是这个案件的虚假镜像。马福礼为了面子,跟警察说他杀了这对狗男女,获刑十五年,在出狱之后,为了让自己不背负杀人犯的名声,想让剧团改戏,说是刹车坏了,一不小心把李建设和赵凤霞压死了。屁哥为了自己哥哥李建设的名声,说是赵凤霞勾引李建设。赵凤霞的表姐,则讲述了一个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表姐的故事把女性的感性层面放大,解答了贾梅怡所提出的疑问:为什么在那个年代,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要脱了裤子在车轮底下做那种事情呢?答案就是,因为爱情。
想要私奔的李建设和赵凤霞觉得,自己获得幸福是不道德的。在这场罗生门中,事实和虚假混淆在一起,就算无法分辨真相,又能如何?就像金财铃说的,人还是得活着,要有追求幸福生活的信念才行。
豆花的咸淡,不同的人品尝自然有不同的看法,一千个人,就是一千个哈姆雷特。但这个案子有一个“铁证”,就是拖拉机底盘上的用铁熔铸的结婚证——李建设、赵凤霞,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导演陈建斌承认,这部电影是一首爱的颂歌。在《第十一回》中所展现的爱,就如同多面镜所折射的光线一般复杂,但它是明亮的、藏不住的。在电影中本不存在的“第十一回”,需要我们用自己的生活去续写,当我们用生活的“镜子”映照出了自己的“第十一回”,一定会有爱的光线,折射进我们的生活。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编辑:呱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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