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读逍遥游内心永远是庄子

发布时间:2020/12/8 12:23:07   点击数:

国家生日,适逢中秋,八天长假喜庆祥和,人们蜂拥出游,连国外一些城市都举中文欢迎国人前去度假,人民币顺势宣称为国际通用货币,一国节日,举世欢庆。在盛大美好的时空里,找一隅所宅着,捧读斯坦诺维奇的理性思想。

孩子在一旁读课文《逍遥游》,邀我一同探索。欣然偶遇庄子。逍遥庄子

闻一多说,每一个中国人的文化上永远留着一个人的烙印,这个人就是庄子。

庄子是中国古代哲学家,道家代表人物,因崇尚自由,终身不仕,隐居著书,留给世间一部《庄子》,其文纵横开合,变化无端,以想象丰富奇特寓言故事说理论道。两千多年来,世人仍在孜孜不倦在研究和解读。庄子是一个古代的段子高手、故事大王、最佳辩手,思如泉涌、文如汪洋,他的思想精髓都蕴藏在寓言故事、辩论对话里。我们就用寓言故事和思辨对话来管窥庄子其人。

洒脱自在:视名利如粪,拒绝入仕。

庄子在濮水钓鱼,楚王派两位大夫请他出仕。庄子拿着鱼竿头也不回,说:“听说楚国有一只神龟,死的时候已有三千岁,国王用锦缎将它包好放在竹匣里珍藏在宗庙堂上。这只神龟,是宁愿死去留下骨骸显示尊贵呢?还是宁愿活着拖着尾巴爬行在烂泥里呢?”两位大夫说:“宁愿活在烂泥里。”庄子说:“你们回去吧,我宁愿在烂泥里活着。”

飘逸空灵:视物为我,物我两忘。

庄子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翩翩飞于花丛中,十分轻松惬意。可是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是庄子感到十分疑惑,分不清是庄子做梦化为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化为庄子。

至情至性:视友为已、失之拒言。

庄子一生只有惠子一个朋友。他们好辩博学,把彼此视为生命中不可多得又不可小觑的辩论对手,在有趣的辩论里,收获棋逢对手的快慰。

惠子死后,庄子心痛无比,再也找不到可以对谈的人。便闭上眼睛和嘴巴,不观左右事,不讲前后语。就象钟子期死,俞伯牙摔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庄子·徐无鬼》)——自从惠子死后,我没有可辩论的对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生死超然:视死如归,天地为我用。

庄子晚年丧妻,见证最亲近的生命经历种种苦难变成死亡,由此联想到四季时序更替演变,悟到了生命原理,一个人死亡不过是从家居小屋迁往天地大屋,归于自然,坦然安卧。于是敲盆而歌。当他自己临死时,阻止学生为他准备陪葬品,以天地万物为陪衬,让老鹰蚂蚁公平分食自己的遗体。

庄子说:“我以天地为棺,以时间为连璧,星辰为珍珠,万物都是我的陪葬,哪里还用着加上多余东西!”学生说:“我怕乌鸦老鹰的吃您遗体。”庄子说:“在地上被老鹰吃,在地下被蚂蚁吃,夺乌鸦老鹰吃食再给蚂蚁,这是多么偏心啊。”

游世思想 

庄子思想最闪耀的是“逍遥处世”说——以游世态度解脱人生痛苦、追求精神自由。古人研究庄子,重视游世思想,以一个“游”字解读一部《庄子》。今人研究庄子,重“道”论而轻“游世”思想,以入世观看游世思想,认为这是一种回避矛盾的消极主张。故“游世”被视为一种游戏人间的生存态度而少有传承。而研究庄子如果忽略其游世思想,则无从理解庄学的灵魂。庄子核心的哲学思想是以抽象思辨的本体论,探求宇宙万物的道。“道”,两千多年来人们一直在追寻探索其内涵。道家崇尚“道法自然”。“自然”不是指自然界,而是指称事物的“存在方式”和“状态”,即“自己如此”,不强迫、不勉强、不受拘束,自然而然。游世思想是遵循道法自然的一个隐蔽的处世主题,与寻求个人内心安宁的传统自我主题,并非截然分开。庄子以自我放逐心情,对抗现实世界。对抗不是正面反抗,而以一切皆不在乎的姿态,直视现实世界任何可能的恶意摆布,并戏谑地嘲讽这个世界。与寻求内心安宁的传统自我主题相比,逍遥处世观更深刻地表达了庄子对人在天地之间何以寻道的思想。他在《庄子·秋水篇》里指出:

“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友其真。”——不要为了人事而毁灭天然,不要为了世故而毁灭性命,不要为了贪得而身殉名利,谨守天道而不离失,就是返璞归真,回归天性。

庄子逍遥处世说、游世思想,并非避世或出世,他寻求的是一种人与天、与地的共存之道,不勉强、不受拘,自然而然、飘逸自在的存在方式和状态。每个人来到世间,从最初的懵懂无智开始,到追求各种欲望的拼搏奋斗,得得失失、成成败败,迷失在现实的各种欲望里。一边欲罢不能地追求各种欲望,一边内心不停地追问人生意义,磕磕碰碰、寻寻觅觅,寻求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生境界,渴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逍遥游》

《逍遥游》是《庄子》首篇,也是《庄子》的代表。主题是追求一种绝对自由的人生观。庄子认为,只有物我两忘,达到无己、无功、无名的境界,无所依凭而游于无穷,才是真正的“逍遥游”。

《逍遥游》全文十一段,中学课文节选前七段,值得逐段温习——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开篇借鲲鹏变化,破空而来,“逍遥游“立竿见影——庄子梦想自己是鲲,渴望自己是鹏,把自己活成万物,逍遥游天下。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tuán)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大鹏击水三千,扶摇九万,凭借的是风力,乘风高飞,可以视苍天如海,观地下如烟。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è)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水不深则无力载舟,风不大则无力负翼,舟与翼凭借的是外物,舟无水不得远行,翼无风不得高飞。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xuè)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chōng)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小蝉与学鸠讥笑大鹏飞得太远,它们只需飞上树即可,飞不到落地也行,何必飞那么远。到近郊只需备一日粮;到百里外则需花整夜时间备粮;到千里外则需备三个月粮食。这岂是蝉与鸠两种虫能懂的?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小智不如大智,短命不如长寿;朝生暮死的菌草不知有黑夜黎明;春生夏死、夏生秋死的寒蝉,不知有春秋,这是短命。楚国南方的灵龟树,以五百年为一春,五百年为一秋;上古时的大椿树,以八千年为一春,八千年为一秋,这是长寿。活了八百岁的彭祖因长寿而闻名,众人若与他比,岂不可悲!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鷃(yàn)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商汤问棘时谈的也是这件事。北方鲲鹏,扶摇直上,借风南飞;麻雀却讥笑大鹏,它们一跃即飞,盘旋蓬蒿,不也很好,何必飞那么远。这是大小之别。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líng)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shuò)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wū)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那些才智胜任一官的职守,行为庇护一乡百姓、德行投合一个君王心意、能力取得一国信任的,他们看待自己,就象麻雀一样(以为凭借外物、地位而办成事情是自己有能力)。宋荣子嘲笑这样的人。而宋荣子的处世是:不因世人赞誉他而特别奋勉,不因世人诽谤他而万分沮丧。因为他认定对己和对物的分寸,分得清荣辱界限,仅此而已。他对世间一切并未拼命追求。即使如此,也仍有未达到的境界。列子驾风而行,飘然自得,驾轻就熟,十五天以后返回,他对于求福之事并未拼命追求。这样虽然免于行动,仍有所凭借的。倘若顺应天地万物本性,驾驭六气变化,邀游无穷境地,还要凭借什么呢?所以说:修养极高的人能任顺自然、忘掉自己,修养神化境界的人无意于求功,道德学问至高的圣人无意于求名。

庄子运用寓言故事、对话表述了逍遥游的内涵,揭露世俗“有待”的表现。舟靠水深才能航行,鹏只有培风才能翱翔,皆“有所待者”。宋荣子思想处于“定内外,辩荣辱”之境的局限,并未超越世俗定“内外”和辩“荣辱”纷争,不是真正的“无待”。

人只有追求无待的理想境界才能达到逍遥自在。从“有待”至‘无待”的具体途径,就是: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无己,忘掉自己,不计生死,超越自我,物我两忘。无功,不讲功名利禄,有维持生存的基本需要而无更多的奢望。无名,忘记荣辱得失,褒贬由人。

至人、神人、圣人都是“道”的化身和结合体。只有达到无己、无功、无名的境界,才能摆脱一切外物之累从“有待”达“无待”体会真正的逍遥游。进入豁达无所待、无所求、无己、无功、无名境界时,才能摆脱世俗的缠绕,这也是无我的最高标准。人只有超越世俗观念及其价值的限制才能达到最大的精神自由。自由,是人类一切活动追求的精神内核。庄子是中国古代史上第一位将自由凌驾于现实之上,并以一种豪迈奔放的态度追求绝对自由的人。千百年来,庄子那种独具魅力的追求逍遥的理论,深刻影响了后世关于人生的思维方式和处世态度,为人们开辟了一条通往自由的思想大道。内心永远是庄子

哲学家李泽厚说:“中国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内心永远是庄子。”儒家思想是中国两千年多年来的主流思想。因秦始皇统一中国后采用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支脉层出,义理更生,源远流长。儒家崇尚的仁义礼智信,成为中国官方主流思想体系,对治世安邦产生积极影响,也是中国人积极入世的主导思想。但很多人不知道,道家思想才是中国文化的根。“道根儒枝释叶花,三教本来是一家”。道是根,儒是枝干,佛教是叶和花,构成中国人思想文化树。李约瑟说:“中国人性格中许多最吸引人的因素都来源于道家思想”。大道无为、道法自然,其实一直深入民心,只是“百姓日用而不自知”。瞬息万变时代,社会竞争激烈,给人的生活带来了巨大压力,焦虑和迷茫成为时人的共性状态,人人渴求一种自我拯救方法。庄子“心之逍遥”的生存境界给人们带来了一盏明灯,指引人们要培养不为物累的独立风骨,用“心斋”、“坐忘”的方式来体“道”,以乐观豁达的态度去追求某种逍遥自在的境界。人存在于社会,受社会制约,形体和肉体也许很难获得逍遥和自由,但在心灵和精神领域,你可以自己搭筑一片自由空间,抵御外在利益诱惑,从而体会怡然自得的逍遥游——追求精神与心灵的逍遥自由。后记

国庆节前孩子作文课的主题是校园爱情,可能细思不解,回来问我们:“你们之间是爱情吗?”注视着孩子求问若渴的眼神,我缓缓地说,“爱情来到我们身边时,你恰巧不在。你是我们爱情之后的事,所以你只能看到的是平淡日子、父爱母爱、责任亲情。”爱情,一言让你琢磨几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种曾经的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心心念念的浓烈,经历生活磨砺、岁月洗涤,最终化为细碎日子里的柴米油盐和相儒以沫的平淡。孩子还是不解,如果这样,找一个合适的人组建家庭养育孩子共同生活就可以了,何必追求爱情呢?每一个来到这世间的人,都是不完整的,都在寻找活着的意义、真实的自已。爱情来时,是你感觉遇见了那个你认为对的另一半自己;或者说,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其实是爱上那个爱着那个人时的自己。每个人内心永远渴求庄子的逍遥——庄子不装,自然而然,心自逍遥,只做自己!

注:图片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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