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再谈ldquo拒绝隐喻rdquo

发布时间:2021/9/16 13:43:34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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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拒绝隐喻”

于坚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周易·系辞上》

文本之外,一无所有。(德里达)文本是存在的喻,而不是抵达存在的工具。将喻视为语言的存在之所,或只是修辞技术,意味着不同的世界观。就其对认识和感知的影响而言,不同的语言也即不同的世界观(洪堡)什么语言决定什么世界,或者关系。易经说,“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语言即存在。亚里士多德认为,修辞就是使用语言,说服论证,逻辑推理,辩证法。语言是工具性的,通过语言消灭不确定让一切清楚。“语言乃存在之家”,“东西方是住在不同的家中”。“讨论语言,意味着不仅把语言,而且将我们带入其存在的位置,我们自身聚集于事件之中。”“语言通过命名或指称(“它以呼唤的方式言说”),将事物带到我们面前,而每一个事物都包含一个世界,语言的这种功能使事物由不在场而变成在场的,显示了事物与世界,而我们是这些事物与世界的一部分,我们居住于语言之中。(海德格尔)这不是一篇论文。而是思想的片段,其中的联系需要读者完成。也并非毫无逻辑。庄子说:“天地与我共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夫子德配天地,而犹假言以修心。古之君子,孰能脱焉?”人作为万物之一,本来无言,像天地一样,“行不言之教”(老子)语言到来,人才脱离动物性的无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人从无名中出来,语言开始。语言即人。“出言以副情,发号以明旨。”语言命名,解释。这种命名、解释是比拟性的。一种虚拟,言此意彼。庄子说,“万物莫不比方”“不比而周”。“语言意味着发生”。(海德格尔。)这种发生乃是比拟(喻)的发生。喻,诏告。告,语也。(《玉篇》)语言就是比拟。世界“兴于诗”,“不学诗,无以言”。孔子,诗就是言此意彼。比:甲骨文字形就像两个人并肩而立。并列、对照、比方、比拟、比如、比喻。拟,揣度,推测。《说文解字》“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易》“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易》修辞就是拟。行止而拟度焉。《周礼?射人》比拟与万物是某种影子似的关系,这是一种形而上的确定对不确定形而下的测度。能指是确定的,所指永远不确定。“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晬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孟轲《孟子·尽心上》万物不言而喻。语言是道法自然的结果。喻,告也。心,是先验的,无言的,无明的,物是不言而喻的。语言立心。“外饰所以喻内也”。(韩非子)语言是可见的有,心是无,有无相生,人才能从自然进入世界,成为人。知白守黑。白是语言,黑是无。道可道,非常道,只有比拟才可以道。比拟就是语言。“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孟子,告子下》人通过比拟与万物万事发生关系。人就是语言。物无道,语言道,语言就是为万物命名,释义、定义。语言敞开,语言说。语言就是人的此在。人此在于语言。人是一种语言动物,人与世界的关系是喻性的、虚拟的。语言令人不再是确定之物,人再也不确定了。不确定乃是语言的本能。语言起源于远古贞人、巫、萨满的占卜,将不可见的力量、魅力虚拟为符号、面具、文身等等。“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毛诗序)“《诗纬含神雾》日:‘诗者,天地之心。’文中子日:‘诗者,民之性情也。’此可见诗为天人之合。”诗言志,孟子,“文、辞、志”之说所本也。(刘熙载)汉语是一种德性语言,德,升也。(《说文》)德是对物的超越,升华。语言是对德的虚拟,宗教性的虚拟。汉语就是一种语言之教。汉语不是工具,工具是无德的。诗是无,诗是不可见的。心、性,情……都是无,无名者。诗通过语言“志之”,志就是语言。语言是有,辞,志都是语言之别称。知白守黑,白是语言,有,黑是诗,无。有无相生,诗解放人,人因诗的解放获得在世的超越性,存在感。“文章为天地立心”,文章就是语言。心由语言立。这种立言是对不可见者的象征、喻式记录。王阳明:“汝未来看花时,此花与汝同寂,汝来看花,花与你同时明白起来,可见此花不在你心外。”此花何在,因语言而在。诗言志。诗通过语言而志,志,记也。结绳记事、文身、占卜、面具、文字、舞蹈、绘画、音乐……都是语言。仁者人也。语言使人脱离动物性生命成为第二个人,语言之动物,语言之人。仁,亲也。“以德行仁者王。《孟子?公孙丑上》仁是一种对动物性的超越,生命从无意义生命进入意义生命。意义开始。仁,就是人作为语言动物的觉醒,目击道存。仁,亲也,爱也。语言是一种亲近。动物永远是疏远的,弱肉强食。语言令人团结亲近起来。语言就是目击道存。人只能活着语言中。A是B。言此意彼。“以一个词来替代另一个词,这就是隐喻的定义。”“一个词会将你引向另外的词,永远无法引向词所指示的东西。”(拉康)中国老话说,人生如戏,就是这个意思。不如戏的人生是动物性的。人生如戏,仁者人也。诗可以兴观群怨,迩远,多识。这就是人生的戏剧性。诗就是人的此在喻性出场。通过虚拟抵达的此在!“不学诗,无以言”(孔子)没有语言,人就不存在。亚里士多德说:隐喻是指“以他物之名名此物”。亚里士多德说的是一种修辞手段。“隐喻是作为语言的一种附加成分被运用的,它只是语言的一种装饰成分,可以使语言的表达符合美的法则,对其所表达的内容无本质性的影响。”语言是别的东西,比如逻格斯。言此意彼只是修辞术,造句术。“诗可以兴”。兴就是说出,语言说。言此意彼。在汉语,语言即喻。人即喻。“盖兴者,因物感触,言在於此而意於彼。”(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卷十)言近而指远。言在此,就是名在此意在彼。说的是这个指的是那个,A是B,指鹿为马,言此意彼,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疾呼不过闻百步”“志之所在,逾于千里。”“吾终身与汝交一臂而失之,可不哀与?女殆著乎吾所以著也。彼已尽矣,而女求之以为有,是求马于唐肆也。吾服,女也甚忘;女服,吾也甚忘。虽然,女奚患焉!虽忘乎故吾,吾有不忘者存。”因为语言,“吾有不忘者存”才有在此的可能。“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孔子将人规定为对仁的喻。君子,乃是人最高之喻。语言乃是人的宿命。没有语言就没有人。一方面是无言。一方面是有言。无言等待着语言的召唤、去蔽,这种去蔽就是语言,语言说。这种说是喻式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语言是人,是人的面具化,符号化,言此意彼的喻化。这是一种做作。一方面人等待着无言在语言中出场。另一方面。有言担心人的本真在虚拟中被歪曲、遮蔽、异化。“能说出的东西能清楚地说出;不能说的东西必须对之保持沉默。确实有不可表述的东西。它显示自身;它就是神秘之物。”(维特根斯坦)能说出的东西果真能清楚地说出吗?西方语言几千年来都在追求清楚,科学就是清楚的产物。诗是清楚的敌人,诗坚持不确定。主张说清楚的柏拉图不喜欢诗。辞达而已矣。孔子说。说出就可以了。达,通也。《广雅》通和清楚是两种不同的世界方向。“大辩若讷。”“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老子意识到语言一方面是信,是辩。一方面也是失信,释义、修辞的工具化的危险。所以告诫:“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工具化意味着失去语言的本真,游戏语言。“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这是孔子对语言的规定。语言就是做作。“日凿一窍,七日而混沌死。”(庄子)世界本混沌无名,“名可名,非常名”,语言到来,无意义之混沌被释义。释义导致烦。“人之生也,与忧俱生”。(庄子)这个忧,就是语言。忧,就是心动。“‘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郭象注:“以有限之性寻无极之知,安得而不困哉!’”语言动心,立心。烦,畏(海德格尔)异化(马克思)虚无也随之而至。仁者人也。仁就是语言,语言令人超越于无名的动物性生命,成为第二个人。“不仁害人,为仁害己”(庄子)仁或不仁,这是一种烦。“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语言不是修辞,乃人之业,修辞不立诚,语言就不“居业”。“巧言令色,鲜矣仁”孔子。人开始就戴着语言的文身,面具,开始就是喻。由于喻,人才成为人。另一方面又要保证“修辞立其诚”,令生命不被喻异化,语言也成为人与陈词滥调、巧言令色的斗争。拒绝隐喻就是一种语言与陈词滥调的斗争,令语言持存“居业”。业是空间性的,修辞是时间性的,它们都是有、白。诚是无、看不见的。喻要召唤诚,诚在场,世界才能居业。说文解字:业,大版也。所以饰县钟鼓。捷业如锯齿,以白画之。象其鉏铻相承也。《诗经》虡(JU)业维枞,贲鼓维镛。虡,悬钟的木架。业:装在虡上的横板。枞虡上的载钉,用以悬钟。易经讲的居业,总是令我想到海德格尔讲的“位置”。“位置”(ort)一词的原本意思是矛之尖端。一切汇合到这个尖端上。位置向自身聚集,入于至高至极。这种聚集力渗透、弥漫于一切之中。位置这种聚集力收集并且保存所收集的东西,但不是像一个封闭的豆荚那样进行收集和保存,而是洞照被聚集者,并因此才把被聚集者释放到它的本质之中。”“以便终有一死的人能够重新学会在语言中栖居”。(海德格尔《诗歌中的语言》)中国文明是一种语言教,文教。轴心时代的先知庄子、老子、孔子、孟子、墨子、荀子……《文心雕龙》无不在“论语”,他们极少谈论意义、是非。意义是无,语言是有。“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不辩。”(庄子)“世之所贵道者,书也。书不过语,语有贵也。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而世因贵言传书。”这是世界上最早的最深刻的关于语言的谈论。我把喻分为元喻,,转喻。隐喻。喻体,先是元喻,然后是转喻,最后是隐喻。转喻是空间性的,隐喻是历史的,时间性的。元喻就是语言开始。易经所谓的“修辞立其诚”,孔子说谓的“不学诗,无以言。”海德格尔所谓的“语言说”。“转喻=组合→移位。隐喻=替代→压缩”(拉康)喻是虚拟,首先是转喻的,元喻就是转喻。与万事万物的比拟式的临近性关系。转喻就是A是A,庄子所谓的“莫若以明”。海德格尔所谓的“语言说”。信任语言。汽车与甲壳虫,这是空间的并置,意义的移位,其间的言此意彼的转换关联要通过读者完成。读者必须在世界中,转喻基于普遍性。“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庄子)普遍性是一种诚。誠,信也。(《说文》)隐喻。隐喻是喻的历史化、个人化。苏珊·桑塔格:“疾病常常被用作隐喻,来使对社会腐败或不公正的指控显得活灵活现。”A是B。言此意彼之彼有一个私密的无限,“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正以意之无穷也”。(刘熙载)当这个彼接近普遍性的时候,隐喻是诚实的。它的危险是没有边界,不信,不知所彼。不是立诚,而是修辞游戏,修辞游戏意味着语言的失德,宗教性缺失。这就回到世界观。为什么是语言而不是没有语言。修辞过度,隐喻就遮蔽了诚,修辞不再居业。“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庄子。齐物论》;万物一马,就是普遍性。庄子主张: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設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言此意彼。以指出A名来指B意。不如A是A。非指,无意义之指来喻指无意义。直接说。A是B的实质似隐非隐,它其实是一种直线,强指,指鹿为马,与无限的较量。这是语言暴力的隐秘根源。作者比语言较为神圣。汉语就是喻,这种喻起源于占卜、结绳记事的语言与用来结绳记账的语言很不同。语言作为意义的符号,开始于结绳记事。结绳记事和结绳记账是不同的语言之路,前者导致语言即存在,后者导致语言工具化。柏拉图讨厌言此意彼,“从荷马开始,诗人这一族群都是美德影像的模仿者,或是他们‘人为制造的’其他事物的影像的模仿者。他们完全没有把握真相,而是让我们看到事物的影子。”“事物的影子”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事物的隐喻。工具性的语言一直在拒绝隐喻。A就是A。追求语言的量化、确定、精确。喻是不确定,魅力的守护者。逻辑语言是喻的大敌。到尼采,波德莱尔以降,隐喻才被重新重视,许多中国论者没有注意到此。在工具性比较强大的语言中,隐喻不像汉语这么世俗。A是B。”文见于此,起义在彼”“文外之致含藏之”(刘熙载)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指鹿为马、借古讽今,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表里不一、名不副实、“拿某事做文章”在汉语中相当世俗。一方面是:“不言而信,不比而周”。“不与人周比,情意自然周边”(《庄子集解》王先谦)天地一指也。另一方面是:名可名,非常名。“万物莫不比方”。“故知人之生死,譬天地之昼夜。以斯寓比,亦可惜哉。”(刘文典《庄子补证》我在二十五年前提出拒绝隐喻,根据乃是汉语。巴别塔如果建成,那是一个灾难,意味着同质化将所向无敌。隐喻或被权力独专一指。语言就是喻。元喻,开始就是喻,语言是一种言此意彼的面具,文身。“名副其实”是喻性的。没有语言,实何在?在语言中,喻就是世界,没有喻(语言)一切都无从谈起。文明,就是语言之明,语言之教就是文教。五四受西方影响,将语言视为工具。在汉语,语言就是人,就是存在。“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论语·子罕》)庄子,“天地与我共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有言,非常道,这个道只有喻能道,非常道,道不可道之道。人是语言说出来的,语言就是人。人只有通过喻说不可说之说。喻也是他者,异化生命的力量,文胜质则野,质胜文则史,这就是异化。言此意彼,A是B。但A确实也就是A是A。拒绝隐喻就是回到喻,回到A是A,虽然这永远不可能,A是A永远沉默着,无言,说出A是A这种挑战正是语言的魅力所在。写作乃是语言游戏,人的存在就在这种游戏中,这是一种超越性的,物物不为物所物的游戏。在这种游戏中,A有可能接近于A。口语的魅力就在于它更接近A是A。它总是能够激活死喻。口语是转喻的。转喻更接近那个“不可道”的道。转喻从身体,空间出发,隐喻从意思、历史出发。甲壳虫与轿车,这是两个空间上的相似性之喻。隐喻更具有私密性,它从含义出发。A是B。太阳即领袖,这是意义的联想。太阳和领袖都有至高无上、广泛的含义。口语脱口而出,非理性地说,有一种禅意,口语是身体性的。刘熙载说:“刘知几《史通》谓《左传》‘其言简而要,其事详而博’。余谓百世史家,类不出乎此法。《后汉书》称荀悦《汉纪》“辞约事详”,《新唐书》以“文省事增”为尚,其知之矣。”作者辞约,大巧若拙,大音希声,则读者“事详而博”。隐喻更具理性,一种聪明。作为修辞技术,在汉语诗歌史上并不是主流。李贺是二流诗人,他有点像保罗·策兰。一流诗人是李白、白居易,苏轼和部分杜甫,当他直接说。汉语追求的最高境界是“直接说”。“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老子)隐喻是汉语的宿命,面具式的语言,面具即存在。20世纪粗陋暴力的隐喻猖獗,令语言空转,修辞不诚,基于恐惧。直接说基于对语言的信任,对元喻的信任。语言自言自语,不必解释。不解释需要德性和勇气。隐喻是一种再解释,基于对语言的不信任、害怕。如果语言就是喻,我拒绝的是隐喻,隐喻将喻技术化,它是对元喻的遮蔽。“名止于实,义设于适,是之谓条达而福持。”(庄子)拒绝隐喻不过是要回到这个。年5月12日星期二

本期责任编辑:孙亮

云南师范大学的西南联大新诗研究院成立于年,由诗人、教授于坚主持工作。本院以20世纪四十年西南联大出现的“昆明现代派”(王佐良先生命名)诗歌创作为轴心,扩展至百年中国新诗发展的历史和现状研究。研究院现已建立“第三代”诗歌资料库,出版不定期新诗评论刊物《诗与思》以及举办西南联大国际文学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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