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木鱼呼粥亮且清,惭愧高人闭户吟读宿海会

发布时间:2021/11/25 11:22:33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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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呼粥亮且清,惭愧高人闭户吟——读《宿海会寺》与《海会诗清心堂》(《苏轼选集》64)王世焱篮舆三日山中行,山中信美少旷平。下投黄泉上青冥,线路每与猱猿争。重楼束缚遭涧坑,两股酸辛饥肠鸣。北度飞桥踏彭铿,缭垣百步如古城。大钟横撞千指迎,高堂延客夜不扃。杉槽漆斛江河倾,本来无垢洗更轻。倒床鼻息四邻惊,紞如五鼓天未明。木鱼呼粥亮且清,不闻人声闻履声。此是苏轼熙宁六年()八月份,还在临安县循县,途中走了三天,晚上夜宿海会寺。海会寺,《咸淳临安志》卷八十三载:“海会寺,在县西二里。旧为竹林寺,大同中建,会昌五年废,大中五年重建。”治平二年()时任杭州太守的蔡襄也写过《碑记》云:“杭州临安县海会寺,梁大同中始作,号曰竹林。及五代正明之初,吴越王又新之,王县人也少尝往来,里中困甚,已而跨有全吴名贵地大,私自省所从来,岂非有阴相我者邪,且竹林最得山水佳处,因大治之,益广前制,当是时吴中浮屠居虽百千数,无是论者。大中祥符间,例易天下寺名,遂锡今额。天熺五年冬十月,火通夕,而墟其徒,散去总持,僧有朋顾思怃然,以兴所废为己务,每说于众曰:‘五师之法,或赀于塔,庙福报之称其所出,今殿适谋始而大家力饶,不能厚施异时名氏,不齿篆载反索气于后人,其可乎?’于是盛仁俊张从宝先谕而倡之,从而和者数十百人,以元一盛张兼管度材砻石,塈茨陛级之,役积费钱三千万行一,十年而后已既成。列像其下,鼓钟其中,会合邑子而落之。墟者复芘,而散者复集,钱氏以一国之资基之于前,而有朋以一己之志继之于后,可谓能且勤矣。”(《咸淳临安志·卷八十三》)熙宁七年(),苏轼感慨地写下《跋蔡君谟书海会寺记》:“君谟写此时,年二十八。其后三十二年,当熙宁甲寅,轼自杭来临安借观,而君谟之没已六年矣。明师之齿七十有四,耳益聪,目益明,寺益完壮。竹林桥上,暮山依然,有足感叹者。因师之行,又念竹林桥看暮山,乃人间绝胜之处,自驰想耳。”(《苏轼文集·卷六十九》)“篮舆三日山中行,山中信美少旷平”,意为坐着竹轿在山中行走了三天,山中的风景很美丽,但很少有空旷平坦的地方。“下投黄泉上青冥,线路每与猱猿争”,向下看是非常吓人的地方,往上看又是天空青冥浩荡不见底;山路极不好走,每次都像与猿猴争抢路走一样。“黄泉”与“青冥”,典出于《庄子·田子方篇》:“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适矢复沓,方矢复寓。当是时,犹象人也。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尝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若能射乎?’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足二分垂在外,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意为列御寇给伯昏无人表演射箭,他拉满了弓弦,在手臂肘上放杯水,箭发出一支又一支,人还是像木偶一样动也不动,水也没有洒出来。伯昏无人说,你这是有心的射箭,不是无心的射箭。我想和你一起登上高山,踩着惊险的石头,身临百丈的深渊,看你能否还能射箭?于是伯昏无人登上了高山,蹈着险石,身临百刃之渊,背对着深渊向后退步,脚掌的三分之二悬在外面,邀请列御寇上来,结果列御寇伏在地上,汗水都流到了脚跟。伯昏无人对他说,至人,上窥青天,下潜黄泉,飞翔八方,神色不变,现在你心慌目眩,你想射中就很难了!苏轼言至海会寺的路上极不好走,多数路段都像列御寇惊怕的地方。“重楼束缚遭涧坑,两股酸辛饥肠鸣”,海会寺的重楼遭到水涧山坑的束缚,两只腿已经都走酸痛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北度飞桥踏彭铿,缭垣百步如古城”,起步赶快踏上飞桥找彭铿鸡汤喝,可是百步的围墙走起来,如走古城一般,太累了。“彭铿”典出于《楚辞·天问》:“彭铿斟雉,帝何飨?受寿永多,夫何久长?”王逸《章句》:“彭铿,彭祖也。好和滋味,善斟雉羹,能事帝尧,尧美而飨食之。”“大钟横撞千指迎,高堂延客夜不扃”,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海会寺门,把门前的大钟撞响,前来迎接有一百多人,清心堂接客好似夜晚也不关门一样。“千指”,即“指千”,典出于《汉书·卷九十一·货殖传》:“通邑大都酤一岁千酿,醯酱千瓨,浆千儋,屠牛羊彘千皮,谷籴千钟,薪槁千车,船长千丈,木千章,竹竿万个,轺车百乘,牛车千两;木器桼者千枚,铜器千钧,素木铁器若卮茜千石,马蹄噭千,牛千足,羊、彘千双,童手指千,筋角丹沙千斤,其帛絮细布千钧,文采千匹,答布皮革千石,漆千大斗,蘖曲盐豉千合,鲐鮆千斤,鮿鲍千钧,枣栗千石者三之,狐貂裘千皮,羔羊裘千石,旃席千具,它果采千种,子贷金钱千贯,节驵侩,贪贾三之,廉贾五之,亦比千乘之家,此其大率也。”“童手指千”,指奴婢与巧伎者百人。“杉槽漆斛江河倾,本来无垢洗更轻”,杉木的浴池倾满了水,本来无污垢的身子,洗得非常轻松。“无垢”,典出于《维摩经·佛道品第八》:“尔时,会中有菩萨,名普现色身,问维摩诘言:‘居士,父母、妻子、亲戚、眷属、吏民、知识,悉为是谁?奴婢、僮仆、象马、车乘,皆何所在?’于是维摩诘以偈答曰:‘智度菩萨母,方便以为父;一切众导师,无不由是生。法喜以为妻,慈悲心为女。善心诚实男。毕竟空寂舍;弟子众尘劳,随意之所转。道品善知识,由是成正觉;诸度法等侣,四摄为伎女。歌咏诵法言,以此为音乐;总持之园苑,无漏法林树。觉意净妙华,解脱智慧果。八解之浴池,定水湛然满;布以七净华,浴此无垢人。”苏轼隐喻其本是身心干净,是无垢之人。“倒床鼻息四邻惊,紞如五鼓天未明”,洗完澡之后,身心舒畅,倒床便睡,可是睡觉打鼾声音太大,惊得四邻都醒了;打鼾如五更鼓,可是天还有亮。“鼻息四邻惊”,典出于韩愈《石鼎联句诗序》:“元和七年十二月四日,衡山道士轩辕弥明自衡下来,旧与刘师服进士衡湘中相识,将过太白,知师服在京,夜抵其居宿。有校书郎侯喜,新有能诗声,夜与刘说诗,弥明在其侧,貌极丑,白须黑面,长颈而高结,喉中又作楚语,喜视之若无人。弥明忽轩衣张眉,指炉中石鼎谓喜曰:‘子云能诗,能与我赋此乎?’刘往见衡湘间人说云年九十馀矣,解捕逐鬼物,拘囚蛟螭虎豹。不知其实能否也。见其老,颇貌敬之,不知其有文也。闻此说大喜,即援笔题其首两句,次传于喜。喜踊跃,即缀其下云云。道士哑然笑曰:‘子诗如是而已乎!’即袖手竦肩倚北墙坐,谓刘曰:‘吾不解世俗书,子为我书。’因高吟曰:‘龙头缩菌蠢,豕腹涨彭亨。’初不似经意,诗旨有似讥喜。二子相顾惭骇,欲以多穷之,即又为而传之喜,喜思益苦,务欲压道士,每营度欲出口吻,声鸣益悲,操笔欲书,将下复止,竟亦不能奇也。毕,即传道士,道土高踞大唱曰:‘刘把笔,吾诗云云。’其不用意而功益奇,不可附说,语皆侵刘、侯。喜益忌之。刘与侯皆已赋十馀韵,弥明应之如响,皆颖脱含讥讽。夜尽三更,二子思竭不能续,因起谢曰:‘尊师非世人也,某伏矣,愿为弟子,不敢更论诗。’道士奋曰:‘不然。章不可以不成也。’又谓刘曰:‘把笔来,吾与汝就之。’即又唱出四十字,为八句。书讫,使读。读毕,谓二子曰:‘章不已就乎?’二子齐应曰:‘就矣。’道士曰:‘此皆不足与语,此宁为文耶!吾就子所能而作耳,非吾之所学于师而能者也。吾所能者,子皆不足以闻也,独文乎哉!吾语亦不当闻也,吾闭口矣。’二子大惧,皆起,立床下,拜曰:‘不敢他有问也,愿闻一言而已。先生称吾不解人间书,敢问解何书?请闻此而已。’道士寂然若无闻也,累问不应。二子不自得,即退就座。道士倚墙睡,鼻息如雷鸣。二子怛然失色,不敢喘。斯须,曙鼓动咚咚,二子亦困,遂坐睡。及觉,日已上,惊顾觅道士,不见。即问童奴,奴曰:‘天且明,道士起出门,若将便旋然。奴怪久不返,即出到门觅,无有也。’二子惊惋自责,若有失者。闲遂诣余言,余不能识其何道士也。尝闻有隐君子弥明,岂其人耶?韩愈序。”(《韩昌黎文集·卷四》)韩愈序主要写的是刘师服与侯喜自己认为很能赋诗,结果道士弥明写“龙头缩菌蠢,豕腹涨彭亨”,讥讽二人缩头缩脑,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仅仅是个大腹便便的酒囊饭袋而已。写“谬当鼎鼐间,妄使水火争”“秋瓜未落蒂,冻芋强抽萌”“方当洪炉然,益见小器盈”均为讥讽刘师服与侯喜。苏轼引此典故,无非也似韩愈一样讥刺当时的宰相大臣,讥刺王安石的《字说》。“紞如五鼓”,典出于《晋书·卷九十·良吏·邓攸传》:“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欢悦,为中兴良守。后称疾去职。郡常有送迎钱数百万,攸去郡,不受一钱。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乃小停,夜中发去。吴人歌之曰:‘紞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挽不留,谢令推不去。’”苏轼在《于潜令刁同年野翁亭》“不去烦推挤”诗句中,也赞美于潜令同年刁璹也像邓攸一样,是一个“中兴良守”。如今隐喻自己也是一个良吏。“木鱼呼粥亮且清,不闻人声闻履声”,木鱼敲响,警示众僧人要诵经修行,寺院已经煮好亮且清的米粥,出来都没有听到僧人说话的声音,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木鱼”,施注:“刘斧《摭遗》:有一白衣,问天竺长老曰:‘僧舍悉悬木鱼,何也?’答云:‘用以警众?’曰:‘必刻鱼,有何因?’地琅山悟卞师曰:‘鱼昼夜未尝合目,欲修行者日夜忘寐,思所以至于道;而又鱼可化为龙,凡可以至圣,令释子勤勤至圣,如鱼之可以成龙,亦变化之义也。’”“履声”,典出于《汉书·卷七十七·郑崇传》:“郑崇,字子游,本高密大族,世与王家相嫁娶。祖父以訾徙平陵。父宾明法令,为御史,事贡公,名公直。崇少为郡文学史,至丞相大车属。弟立与高武侯傅喜同门学,相友善。喜为大司马,荐崇,哀帝擢为尚书仆射。数求见谏争,上初纳用之。每见曳革履,上笑曰:‘我识郑尚书履声。’”后人把“尚书履声”美称为官清正﹑敢于谏争。《夜宿海会寺》一诗,写其循县临安,提点工作十分辛苦,在山中行走了三天,路遇惊险镜头,如与猿猴争路,最主要是双腿酸痛且肠子咕鸣,到了寺院,又如行走古城,都不耐烦了。但通判长官一到,钟声敲响,众僧人一齐来迎,清心堂众人高谈阔论,一直到深夜不停。然后洗澡睡觉至天亮。但大文豪写诗并不只是记流水帐,此诗的隐喻“本来无垢洗更轻”,表明他是一个无垢之人;“倒床鼻息四邻惊”,表明他像弥明道士一样,讥讽王安石的《字说》写得不对,但他点而不破;“紞如五鼓天未明”,表明他是一个良吏;“不闻人声闻履声”,表明他更是一个敢于谏争之人;“木鱼呼粥亮且清”,表明木鱼已经敲响了警声,寺院里的僧人们已经没有什么粮食了,煮熟的米粥已经清澈明亮见底了。暗示着王安石新法的施行,于僧于民都没有收到实际好处。苏轼又于熙宁七年()来临安提点,公差休息又来海会寺,写下《海会寺清心堂》:南郭子綦初丧我,西来达摩尚求心。此堂不说有清浊,游客自观随浅深。两岁频为山水役,一溪长照雪霜侵。纷纷无补竟何事,惭愧高人闭户吟。“南郭子綦初丧我,西来达摩尚求心”,意为南郭子綦当初依着案几进入忘我的世界,西来的达摩禅师尚求明心见性。“南郭子綦初丧我”,典出于《庄子·齐物论》:“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东方美先生认为“丧我”是忘却自我。他在《原始道家哲学——《庄子》部分)中认为:“庄子在《齐物论》里,要把真正的自由精神,变做广大的平等,普遍的精神平等。然后对第一个必要条件,他说:‘今日吾丧我’,这个‘我’是什么呢?它有不同的意义,一种是‘小我’,乃是因为在思想上或情操上,每个人都常以自我为中心,同于己者就是之,异于己者就非之,所以造成许多隔阂,把和自己不同的看法排斥掉,或隔绝起来,而自以为是!这点是道家最忌讳的一件事。所以,以庄子继承老子的精神,第一步讲精神平等就是要‘丧我’,也就是要丧小我,忘小我,而成就大我。”“西来达摩尚求心”,王注师民瞻曰:“达摩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悟道。”此句诗,苏轼暗示着他即使忘却了自我,但他的初心追求是为民为国,当他再次来临安提点,看到民众生活的困苦,提点只有是伤民害民,他不敢直视目前的现实,只能选择忘却初心的自我。“此堂不说有清浊,游客自观随浅深”,此清心堂不肯说出有清有浊的事情,任由游客自观来随知事情的深浅。“两岁频为山水役,一溪长照雪霜侵”,意为两年都让他来临安海会寺,寺前的苕溪长期都照出霜雪对农田的侵害,还要让他经历这种爬山涉水的劳苦之役,太不值得。隐喻着熙宁六年与熙宁七年他都来临安提点,次数是比较频繁了,不仅寺前的苕溪能照出霜雪对农田的侵害,也照出了新法对民众的侵害。“纷纷无补竟何事,惭愧高人闭户吟”,来了这么多次,可是对民众有何益处?真是“纷纷无补”于民呀;非常惭愧那些高人只是坐在闭户的房间里,想出来这样“无补于民”的政策。苏轼第二次来临安提点,又来海会寺住宿。他看到现实生活中的人民大众十分困苦,提点又提不出什么东西来,他心里十分痛苦。不完上级交给提点的任务,那是执行不力,上头怪罪,所以他只能忘却初心的自我去执行任务,发嗔清心堂不肯为其说出清与浊,最后,感叹地发问无补于民的事情还要做它干什么?尖锐地痛斥那些“闭户高人”想出这样无补于民的政策,你们不会自感惭愧吗?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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