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庄子讲堂逍遥游八背负青天,莫夭莫阏

发布时间:2021/6/22 2:49:10   点击数:

文·节选|张真山长·庄子网上书院讲录

整理:子艮编辑:子来/此木

校对:无方图片:张真山长绘

治学从“疑始”开始

当我们开始读书,就会有很多疑问。比如开篇“北冥”,就会有疑问:“冥”是一个非思维能触及的地方,怎么可以分成南北呢?怎么会有方向感呢?这就是疑问。这个疑问就是一个阙口,古人称之为“阙疑”,这个阙口不是找到作者的漏洞,而是我们进入的门径。房子四面是有墙壁的,如果没有阙口,就没有门户,没有门户的房子不叫房子,那叫盒子,那是不能住人的。

所有的圣人都给我们留下了看似是漏洞的缺口,这个漏洞,不是圣人话说得不圆满,而是给来者留门。更何况,从没有圆满的话,所有的话都是有漏的,所谓言不尽意。圣贤们言漏义圆,俗人言圆义漏。此凡和圣所以不同处。

第二段“齐谐”,用直接挑明了的荒诞不经,来告诉我们“大鹏图南”不是经验层面的暇想,击碎我们日常生活中赖以检明对错的依据。我们动念检测的时候,对于“北冥”、“鲲鹏”,根本找不到抓手。《庄子.逍遥游》开篇就把我们试图实证的能力消解了。要进入庄子,要进入逍遥游,若带有一丝的先验,带有一丝自以为是的知识、履历,都可能与庄严交臂而过。这种不着边际的开篇,让人懵圈,让人没有办法察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接上一段,说鹏在启动向南行的时候,整个时空宇宙中,如野马尘埃。“生物之以息相吹”这个“息”,是生机气息的“息”,可以稍稍理解为瞬间的创世。我们看宇宙时空就是野马尘埃,我们以为很大的星球、地球、月球不过是一微尘。“息”也是消息的“息”,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是一个消息,都是一个来往,有形的东西没有不毁的,无物不毁,无物不死。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

抬头就看到的苍天,是天的正色吗?今天的人都知道,头顶上蓝色的天空,不过是大气层的折射。

在二千年前,庄子这一问,堪称惊天之问!

当我们司空见惯,看到白的,是白的;黑的,是黑的。我们根本不会有这挑战式的一问。

“唯达者知通为一”。

“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天真的是远到没有边吗?我们从下面看天,和从上面往下看也是这个样子。

这不是定点观察。所谓定点观察,以我们所处的地方为中心,先是所谓地心说,又是日心说,又是太阳系中心说,结果发现最后都是假说。放一鹏鸟出去,我们在下面看上面,跟鹏鸟从上面看下面一样。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这次在网上讲《庄子》,不可能讲得太细,《逍遥游》的这前几段,就深不可测。时间关系,我们不在某一点上驻留太久,先像滑翔一样,从文章的上空滑翔过去。先随手拾几个点,呈现给大家看。

背负青天,莫夭莫阏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如果水积蓄的不够厚就没法行大船,小河沟里面怎么可能载得动航空母舰呢?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

倒一杯水在小坳堂里面。坳堂就是屋门前、院子里,下雨时走出的一个坑,以前没有水泥地,下雨后人在地上会踩个坑,干的时候就变成一个小洼窝。倒一杯水在那个洼窝上,草芥可以在上面漂一漂。“置杯焉则胶”,放一个杯子在上面就黏到地上了,原因是什么呢?——“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同样的道理,风如果积的不厚,大鸟也飞不起来。、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

这是讲鲲鹏的,鲲鹏能够在九万里的高空翱翔,是因为有风在下。“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这一大段贴船下篙来讲我们每个人怎么治学。要想行大船,水要积厚;要想飞的高,风要积厚。夫子说:“博学之,审问之。”人不能不学习,人不能不见多识广,这是每一个学者必需的,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稍稍聊一下治学。

当文字被我们一不小心标签化以后,我们就很容易单向度的向两端追逐,一说治学,就想获取更多的知识,这叫“博”。治学求博不是个错,但是,我们也要慎重地倾听先贤们给我们的提醒。

庄子说“博则溺”,人一旦外在地求博,就很容易为博所溺,知识分子的“知识病”就是这样来的,就酸起来了。孔子一边说博学之,一边说审问之,这“审问”可不是你要审问谁,这“审问”即是纵向的,即是“吾道一以贯之”,也就是说治学之途实际上是个坐标。横向求博,不至于孤陋而寡闻,知道其他家怎么说。但是只有横向的外学,人就横行出去了。后世很多学术就变成了横向的学问,横向的学问,察察于求异。

小人求异,圣人求同。

垂直交集的一纵一横就形成坐标,这个点无内无外、纵横八方、包裹六极。那个纵线和横线交叉的点,即治学的点。横向的学问,不能归纵成贯,学问就是支离破碎的。单纯地去追求所谓纵向的学问,外在的事情一概不管,类似于后来的苦修者、宗教者。世间横向的学问,演化为世俗的学术;纵向的学问,演化为宗教的热情。真正的学术与真正的宗教都不极端,无论是佛陀、耶稣,还是老庄孔孟,都是有纵横大气象的!

水积不厚,风积不厚,这是每个生命都要做的储备。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

“背负青天”就是它的背后是更加巨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才能使大鹏的用得以用,这是不二。以为大鹏能飞是因为它翅膀大,不单纯是这样,大鹏如果贴着天花板飞,也是飞不起来的。

“而莫之夭阏者”分解成两句就叫“莫夭”“莫阏”。

“莫夭”是什么?就是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要没成人就死了;什么叫没成人?八十岁不等于成人了。成年之前死亡叫夭,夭亡也指人活一辈子没成人,到死都是小孩,到死都是个小人。

“莫阏”,“阏”是堵塞,生命要通达、无碍。逍遥游即是圆融无碍之状,满脑子塞满了自以为是的东西,就没办法背负青天,就是阏。禅宗,所谓放下、空掉即是背负青天。

“莫夭”即是生机,人得在,这个人还活着,而不是一个活死人。

“莫阏”,不要给自己设置路障把路堵着了。

未完待续,连载中……

张真

字抱一,号连山。

籍占安徽蒙城,经学私淑先圣,绘事师武隆肖中胤先生。

创建连山堂卮道工作室。

时任北京象罔书院、歙县竹山书院山长。

常以老庄接引门人,从游者日众。

门人辑其文而成《无端崖》一册。

长按左侧

转载请注明:http://www.dihaoqc.com/zzzs/21348.html

------分隔线----------------------------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